宝总共只写了一张。
关于偷奸耍滑她是真的很熟练。
糊弄好的功课被大哥认真点评,双人得到一个共同的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后,解放的欢呼声响,时野和戴红柳也回来了。
只是戴红柳的表情怎么看都写满了晦气。
她坐下就硬邦邦地说:“这事儿不许管!”
“甭管老太太是要把山间最后的那块地卖了去赔,还是要把从人家手里收了的银子还回去,这都是她们娘俩的事儿,跟咱家没关系!”
时野也没想管,软声说:“我知道,你别生气。”
“你让我怎么不生气?!”
戴红柳是彻底绷不住了,一巴掌把桌子拍出了裂痕,怒声道:“你看看时妮儿干的什么混账事儿!”
自己不检点跟有夫之妇拉扯不清就算了,未婚苟且有孕还敢公然说要去做妾。
现在好了,名声败了,做妾的指望破了,还被人打上门来要债!
她和老太太还死把着不肯还!
祖宗八辈的人都跟着一起丢光了!
戴红柳气结地说:“她就是一脖子吊死了,去沉塘溺死了,那也都是她自己活该!”
“谁敢多一句嘴老娘就跟谁急!”
时野生怕她气大伤了身子,连忙对着糯宝和时大哥使了个眼神。
糯宝扑到她的怀里,小手上下轻抚着她不断起伏的胸口,娇滴滴地说:“娘亲不生气,不生气。”
时大哥也说:“娘,这都是她们的事儿,你何必往心里去?”
戴红柳看到眼前的儿女更是怒上心头,气得眼眶都红了。
“我怎么能不气?”
“你今年二十了,老二也十八了,换作寻常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可你和老二的婚事前些年被老太太死拉硬拽地拖着耗着,愣是到了现在都没个着落。”
“还有我的糯宝……”
她怒携悲来,揽着糯宝沙哑地说:“这世道对女子本就百般刁难,一人作出了浪荡的死,等同于是毁了一家的女孩儿的将来。”
“摊上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奶奶和小姑,毁了全家的名声,谁家的好女孩儿敢往咱家嫁?你们的将来怎么打算?”
“好不容易分了家,她们那群黑心的还要祸害我的孩子!”
她恨不得提刀冲上去,把时妮儿和老太太捆在一处乱刀砍了。
可她竟然是什么也做不了……
戴红柳忍无可忍地掉起了泪,一家老少见状都急了。
糯宝手忙脚乱地抓起帕子给她擦眼泪,急得都带出了哭腔:“娘亲别哭。”
“不哭不哭。”
“爹爹你快哄哄啊!”
时野木头似的浑身都僵,粗粝的指面擦去妻子眼角的泪,哑声说:“糯宝还小呢,你这时候操心她嫁不嫁的事儿作甚?”
戴红柳没好气地抽开他的手:“你管我操的什么心?!”
“我的闻素闻墨呢?!还有我的闻宣和闻楮!”
就算是时无恙和时恬荔还小,那大的几个怎么办?!
王长栓其实一直没听得太明白,看到婶婶掉泪他也着急。
但是他精准捕捉到了一句:糯宝嫁。
他秉持着分担忧愁的出发点当即就说:“糯宝可以嫁给我啊!”
“我爹说了,糯宝要是能给我当媳妇儿那就最好了!”
戴红柳听到这话顿时不哭了,表情僵得可怕。
时野的眉心直接拧出了川字褶。
时大哥突然心生警惕,下意识地拦住了要想糯宝身上扑的傻小子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