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炸各式各样的丸子酥肉,过年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流程。
写春联,贴倒福。
上岭村大大小小的人不少,可能提笔写字儿,写完了还能体体面面地贴在门框上,直接欣赏一年的却属实不多。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时四哥就会变成村里长辈最稀罕的娃子,他写得好啊!
而且自打糯宝和三哥找回了烈火莲入药,他的精气神看着是一日更比一日好,前来讨春联的人也没了劳烦病患的局促,自发捧着剪裁好的红纸,络绎前来要对联的人流水似的就不曾断过。
他今年还多了个小帮工。
除夕当天。
糯宝站在自己专属的小书桌前,深深吸气提笔凝神。
今日的表演项目:如何在围观下一本正经地鬼画符。
薛婶嗑着瓜子乐道:“哎呦,瞧瞧这娃的小模样!”
“这小笔一拿架势一摆,瞧着还真像是个会写字儿的!”
这话听起来不太像是夸人的。
糯宝咬着腮帮子较真道:“婶婶,糯宝会!”
是写得非常好的那种会!
薛婶明显不信,乐了个前仰后合。
她配合地说:“对对对,婶婶知道你会。”
“老四啊,今年你多帮我写几个福字,越多越好!”
“就你事儿。”
同样等着墨宝的三婶好笑道:“来了这么多人,就你要的福字儿最多,你家多少门啊?怎么这福气往你家就是不够灌呢?”
薛婶被打趣了也不生气,大咧咧地笑着说:“谁嫌弃福气多啊?”
“这不是赶着年节的好日子,想着多讨些福气,好赶着新年添新丁么?”
她说起这事儿面上多了几分无奈,叹道:“我家大儿成亲都三年多了,可蕙娘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年头翻过去,她嫁过来也就四年了,再没个娃她得在家憋屈死。”
薛婶是好性子,尽管心里也着急抱孙儿,可从不难为儿媳。
可抵不过说闲话的多,她儿媳自己听了上火着急。
三婶顿了顿,宽慰道:“孩子讲的是子孙缘分,放宽心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了。”
“话是这么说,可蕙娘钻了牛角尖自己出不来,连日哭了好几场,你说我咋能不心疼?”
这边两个婶婶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求子良方。
糯宝竖这耳朵听完,抓着笔动作飞快。
她嗖嗖几下画好,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红纸朝着薛婶蹦了过去。
“婶婶给!”
薛婶接过去立马就乐了。
盘子那么大的红纸上,七拐八绕地画了好几个长相奇怪的果子,多的笔划少的撇捺,瞅着眼熟却谁也说不出具体是像了个啥。
薛婶好笑道:“糯宝,你这画的是个啥?”
“石榴呀。”
糯宝骄傲地背着小手说:“爹爹种了石榴树,说明年给糯宝摘好多好多的石榴吃!”
她说着似有些苦恼,拧巴着小眉毛说:“可是石榴好多籽。”
薛婶刚要乐,突然揪着这话说:“糯宝,你刚才说啥?”
糯宝烦恼得一本正经:“多籽啊!”
“好好好!”
薛婶乐不可支地把她捞进怀里,挼了一把她的脑袋,欢喜道:“今儿就当是婶婶借你这张小嘴讨的口彩了,等你蕙娘嫂嫂真的有了娃娃,我就来给小福星封大红封!”
糯宝眨巴着眼像是没听懂,乐呵呵抓着自己的得意大作强调说:“那婶婶要把这个送给嫂嫂哦。”
蕙娘嫂嫂是个敦厚的,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