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哥……”
“糯宝乖。”
一向没正形的三哥紧紧地把人夹着怀里,扯断自己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裹住了糯宝血流不止的小手,颤抖地说:“乖,你四哥不会有事儿的,不会的……”
“吴大夫来了!”
吴大夫几乎是一路脚不沾地被时二哥拽着飞来的,进屋往床边一坐就吓得拽断了几根胡子。
“这是怎么整的?”
“小五!快把山参拿来!”
“糯宝她娘你快去熬药,三碗水一碗药,快熬好了送进来!”
糯宝以血绘的符暂时续住了气,吴大夫一通施针灌药忙活至夜半,也终于让床上不断倒气的人稳住了脉息。
王长栓哭哭啼啼的被王家的人带回去了。
剩下的人一夜惊魂。
天边露出了鸭蛋青,送时四哥回来的两个人捧着刚出锅的热姜汤,哧溜了一下鼻涕,苦着脸说:“书院后山的池塘里结了冰,也很少有人过去,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掉进去的。”
他俩着急忙慌的把人捞起来,下意识就是立马把人往家里送。
可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时野担惊受怕一整夜眼里布满血丝,站起来躬身,郑重其事地说:“不管怎么说,闻楮今日遇到这事儿多亏了你们,谢谢。”
老四本来就有心疾,更是半点受不得寒。
在结冰的池塘里泡了一遭,若是无人发现的话,那后果只怕是……
戴红柳想到这点眼泪夺眶而出,侧过脸怎么都说不出话。
“伯父别这样!”
全程吓得打摆子的青衣少年放下姜汤连忙扶住了时野,苦笑道:“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多年同窗这点小事儿不值得您这样。”
另一个穿着黑衣的也附和说:“是啊,人没事儿就是万幸,别的都不算什么。”
人还昏迷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他俩觉着自己在这儿添乱也不合适,喝完了姜汤就站起来说:“伯父伯母,闻楮既然是没事儿了,那我们就先暂时回去了。”
“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只管去季家屯找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一定不推辞。”
“好好好。”
戴红柳擦去眼角的泪,沙哑道:“这回多谢你们了,等闻楮稍微好些,我们带着他去登门拜谢。”
时大哥和时二哥亲自把人送到村口,结算了车钱才折返回来。
他们进屋时,糯宝带着在旺财一左一右睡在了床的两侧,中间躺着的时四哥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吴大夫擦去头上的汗说:“多亏了这俩小家伙。”
“她俩都热烘烘的,贴着一睡比灌多少个汤婆子都管用。”
特别是旺财,那一身厚厚的绒毛简直就是绝佳的兽皮毯子,捂着一暖时四哥总算是不打摆子了。
戴红柳喉间一哽开不了口,吴大夫看着这满屋子红彤彤的眼睛,无奈道:“暂时是没事儿了,都出去说吧。”
“也让这两个小的睡会儿。”
昨日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糯宝被划破的手也一直血流不止,她还一直闹着要往时四哥的身边凑,旺财也呜呜着要跟着她撵。
足足折腾到快天亮才勉强睡了过去。
屋里的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院子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旺财毛茸茸的四肢扒拉着时四哥的胳膊,正在冒泡打着小呼噜。
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糯宝悄悄睁开了眼,盯着昏睡中的四哥缓缓坐了起来。
她给四哥的符丢了,故而这场小人之劫未能挡住。
有人害了她四哥,没有证人也不要紧。
她想知道的事儿,总归是有办法的。
糯宝神情严肃地盘腿坐在床上,小手在半空迅速结印。
“祷无不应,求无不通,三教之内,六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