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再熬不住挣扎了。
县太爷反应极快,马上就调集了人手去抓人。
上一刻还吵得令人头疼的公堂突然陷入安静,能听到的只有老太太仓皇不已的哭声。
县太爷被哭得心烦意乱:“闭嘴!”
“再哭嚷干扰公堂,本官马上就治你作伪证的罪!”
老太太听到这话像被人突然掐住脖子的大鹅似的,逼着自己把喷到嘴边的哭声压了回去,可抽抽搭搭还是惹人烦。
县太爷正想让她跪着去找个清净,人群外突然炸出来一声:“爹!”
“啊?”
焦灼不已的王财主恍如惊梦,一回头看到泪汪汪的好大儿,嗷一声就炸了。
“儿子!”
“我的儿啊!”
“爹爹!娘亲!”
“糯宝?”
时野和戴红柳惊然回头,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扑了个小娃娃。
在王财主和王少爷抱头痛哭的氛围中,时野看着同时出现的三个儿子,眉心稍稍打皱。
“老三,你们……”
“我们凑巧找到了王少爷送他回来。”
时四哥往前一步,不徐不疾地解释说:“顺带来接你们回家。”
“这……”
县太爷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几个人,视线在哭到打嗝的王少爷身上转了一圈,声调微沉。
“来者何人?”
时四哥不卑不亢的躬身一礼,淡淡地说:“回大人的话,时家行四,时闻楮。”
十三岁的少年长相俊秀,眉眼间带着一股书生气,一举一动间自带风雅,一看就是懂礼数的。
县太爷对他的印象不错,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说:“你是说王少爷是你们找到的?”
“是。”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在哪儿找到的?”
这兄妹几人最大的十五,最小的才三岁。
就这么几个人,是怎么把人从劫匪手中救出的?
时四哥听出他话中的试探,微微一笑说:“说来凑巧,我们兄弟二人得知家中噩耗,就急急朝着这边赶,经过城外破庙时,机缘巧合就撞见了一个被人迷晕了的孩子。”
“当时不知王少爷身份,只当是个好人家的孩子被人劫走了,想到家中也有幼弟幼妹,一时于心不忍就想了个法子把破庙中的人引走,冒险把他带了出来。”
“至于剩下的……”
他隐去了多余的细节,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趴在亲爹怀里哭出猪叫的王少爷,淡声说:“不如就让王少爷亲自跟您解释吧。”
窝在戴红柳怀里的糯宝也伸出了小手,指着王少爷说:“对,小哥哥说!”
王少爷历经惊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还疯狂打哭嗝。
可一听糯宝这一声小哥哥,嚎声马上就止住了。
终于如愿得当哥!
他为了维持小哥哥的形象,用力抽了抽鼻子说:“是……是糯宝救了我……”
“抓我的是几个男人,有个脸上还有大疤。”
他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带着哭腔说:“这么大的疤!”
时四哥适时地插嘴:“那你看看,抓你的人在不在这里?”
王少爷红着眼耿直地摇头:“不在哇!”
失儿复得,满肚子欢喜的王财主听完狠狠一顿。
他又尴尬又局促地搂着宝贝儿子,颤声说:“儿啊,你真看清楚了?”
“抓你的人真不在这儿?一个都不在?”
王少爷眼珠子还在糯宝肥嘟嘟的小脸上粘着,听到这话不满地喊:“爹你胡说啥呢?”
“糯宝的爹娘也是我的恩人!”
他把眼泪挤出来,奇怪地看着伤势未愈的时野,出奇地愤怒:“谁把本少爷的恩人打伤了?!”
“本少爷要找他算账!”
王财主五官彻底扭曲。
糯宝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