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吴大夫起初是觉得糯宝行为有异,担心时小五照看不好妹妹,这才暗中跟了上来,想着不行就自己亲自来。
等确定孩子没事儿,他再折回去的时候,村口就闯进来了十几个手里拿着长刀的壮汉,杀气腾腾的往里冲。
那些人是奔着时野家去的。
上了锁的大门被强行砸烂,那些不速之客冲进去一通翻找摔打,没找到想找的人,打听了几句就冲到了他的医馆。
万幸时小五和糯宝不在,吴大夫索性就硬着头皮说不知道,再加上村长前来调和,这才把那些难惹的瘟神送走了。
可这里到底还是不安全。
吴大夫不忍去回想当时的情形,顿了下哑声说:“那些人来势汹汹,就是冲着你们兄妹来的,你们这时候可千万不能露面!”
时小五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蓦的一猝后难以置信道:“可是为什么啊?”
他们一家人安分守己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招谁也不惹谁。
为何会突然迎来这样的灭顶之灾?
吴大夫苦笑道:“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你们记住了,一定在这里躲好,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出去,等我来叫你们,知道了吗?”
村长已经让人去打听了,说不定会有消息。
可在有眉目之前,他能护住的只有时小五和糯宝。
吴大夫怕耽搁久了被多嘴的人发现,冷着脸催促:“小五,你记得保护好妹妹,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管,记住了吗?”
“可是我……”
“你还听不听师父的话?!”
慈眉善目的吴大夫罕见的动了怒,粗暴地把时小五塞进了草垛。
跟还想挣扎的时小五不同,糯宝不哭不闹表现得异常乖巧,不等吴大夫撵就自觉地爬了进去。
劫数已应,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
只是事态不明不可张扬冒头。
先躲一躲,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才能保全家的性命。
吴大夫看到缩成小小一团,还不忘死死地拉住时小五手的糯宝,眼眶无声变红。
能教导出这样品性的孩子,时野和戴红柳绝对不可能是他人口中说的那种腌臜之人!
吴大夫一言不发地摸了摸糯宝的小脑袋,抱来干草把痕迹遮掩严实,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回去。
时小五丢了魂儿似的紧紧抱住糯宝小小的身子,颤声说:“不可能……师父肯定是骗我的……”
“爹娘和大哥二哥怎么可能被人抓走?”
“这一定是假的……”
他自我麻痹似的忍着害怕喃喃自语,尽管不敢相信,可还是把师父叮嘱的话记在了心里,不敢擅动。
对于个十岁的少年而言,得知噩耗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可这样是不够的。
糯宝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试着动了发麻的胳膊小声说:“乌锅锅?”
五哥你还好吗?
事实证明,五哥可能不太好。
眼看着自己缺些智慧的五哥满脸青紫,似乎马上就要撅过去了,糯宝头疼地嗐了一声,默念了几句法诀,把指尖的一点微光落在了他的眉心。
既然是害怕,不如就先睡一觉吧。
没关系。
全家的希望还有她呢!
时小五维持着牙齿打架的状态,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糯宝扯了些干草权当被子给他糊上,艰难地动了动麻痹的手脚,扒拉开地上的稻草,咬破指尖开始在地上以血布阵。
地为媒,血为解。
以生时亡日为唤,解夙愿执念为报,通阴阳之梯,引未渡之魂。
魂现!
一阵微光闪现,糯宝赶紧挥手施下了一个屏蔽阳气的阵法,干燥的草垛中渐起冷风,空地上肉眼看起来空荡荡一片,可在糯宝的眼里却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