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一趟锅底就从外向内凹成这样,只怕是在路上不小心被什么重的东西给砸了,这个……”
“你说啥?”
大婶愤怒地说:“你是说我故意把锅砸了来找你的茬?!”
“哎呦,您误会了。”
青年把地上的锅捡起来,好声好气地说:“锅是被砸凹的,可好好的锅被砸成这样,不管是您还是我都是不想的,哪儿能怪您呢。”
“要不您看这样,锅暂时留在我这儿,我明个儿给您修补好了,亲自给您送到家里去,只是要想把锅重新锻好的话,您就得再加六十文的补铁钱,不然的话这锅可能就……”
“放你娘的狗屁!这是你手艺不到家打坏的锅,凭啥要老娘加银子?”
大婶怒得呼哧喘粗气,啐了一口就骂:“老板呢?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老娘不跟你这种给脸不要脸的小崽子说话!”
一直躲着的老板被叫了出来,大婶刚骂了几句他就说:“是是是,您说的对,这都是他的过错。”
他弯腰哈气地附和完了,扭头瞪着青年就说:“时闻墨,这锅是你打坏的,那贴铁的银子就从你的工钱里扣!”
时闻墨深深吸气挤出了笑脸:“掌柜的,这锅明摆着是……”
“是什么是?”
老板想着赶紧息事宁人,想也不想就说:“该是你担着的就必须扣,你今晚把锅锻好了,明儿个给人家送过去!”
说到这里大婶终于满意了。
可在边上看着的人却气得肚子里疯狂打鼓。
时二哥一天的工钱总共也才三十文,老板因为别人的无理取闹,一句话就扣了他两天的血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时闻素和时三哥的脸色也都不大好看。
可这样的事儿有理说不清,时二哥选择了忍,他们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糯宝踩着大哥僵硬的胳膊滑到地上,正想挤过去,就看到了两个蹲在边上的男孩儿。
大的看起来七八岁,小的只有五六岁。
他们玩的游戏是在地上倒放了一个豁了无数口子的粗瓷碗,抓着小石头用力往碗底上砸。
谁砸出来的坑大,那就是谁赢了。
糯宝看到这一幕眉心无声狠跳,再一看横尸在正中的锅底凹陷,突然就明白了这锅是怎么凹的。
她扯了扯大哥的袖子,指着那两个小孩儿说:“嚓哒!”
砸的!
大婶跟这两个孩子有明显的亲缘线,这俩熊孩子喜欢玩这样的游戏,这锅十有八九就是他们自己砸坏的!
大哥诧异地眨了眨眼,还没想出对策就被糯宝拽住了口袋。
那是戴红柳特意给她缝的布兜兜,兜兜里还装了糖。
她拽着大哥和脑袋里还围着雾水的三哥蹭到熊孩子跟前,没开口,礼先行。
白嫩嫩的小手板一摊,里头赫然躺着两颗圆滚滚的粽子糖。
熊孩子看见糖就挪不开眼了,糯宝伸手示意:吃!
小娃娃得了糖欢喜得很,塞进嘴里就要拉着糯宝一起玩儿。
糯宝学着他们的样子抓起小石子朝着碗底砸,另一手扯了扯三哥的袖子,露出个嫌弃的表情,撇撇嘴说:“屁!”
三哥跟她相处多些,迟疑了一下就说:“砸碗底算个屁?”
糯宝看到熊孩子被激怒了,忍着兴奋连连点头。
对对对。
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