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汉服的刹那,锦婳呆坐一旁。
“你这么美,让我们怎么活?”
“各有各的美,”苏妧垂着头,“帮我系个带,我不大熟。”
锦婳笑眯眯地站起来,熟练地给她系好,上手推着苏妧转了一圈,“天仙下凡真的。”
“这衣服跟你们以前是不是差不多?”
“大同小异吧,绣娘的话,肯定是以前的厉害。”
锦婳弓着身子在梳妆台上的小箱子里翻了翻,“咦,这敬远倒是想得周到,珠钗都有,你快坐下我给你整个发式。”
苏妧将信将疑,“你还会弄这个?”
挑出几款高雅的钗子,锦婳拉着她坐下,“瞧不起谁,相府千金也是能自己梳头的,那些繁复的不会,简单的谁还不会啊?”
苏妧望着镜子里认真给自己梳头的锦婳,那股子江南女子的味道透了出来,动作轻轻柔柔,眼睛里也满是温柔。
感慨就是这时候涌上来的,如若没有遭遇郁锦的迫害,她肯定也是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的吧?
也不会在死后还葬身火海无人收尸,化作鬼了还丧失所有记忆孤独地在画里度过八百多年。
“诶诶诶,挂相了啊。”
锦婳的叫嚷声唤回了苏妧的思绪,她在镜中对上锦婳笑意盈盈的眼。
“不用担心啦,活了八百年了还不通透吗?能够报仇雪恨就很好了,纠结过去干什么,兴许爹娘转了很多世都很幸福呢,没必要让自己不开心。”
“江南女子说得对。”
锦婳故意下手重了些,眉毛都拧在一处,“你怎么跟那俩似的就知道调侃我?”
“哎哟好疼,我待会跟黎序说你故意使坏。”
锦婳一听立马给她揉揉头皮,刚才的娇嗔化作谄媚,“哎哟我的好老大,你可别告诉他,他要是甩过来一个眼神,我觉得我都要冻成冰了。”
“几个意思啊,我才是你老大,你怎么光怕他不怕我?”
锦婳佯装思考,“嗯,可能是神族的压制性吧,自然诚服。”
苏妧勾着唇角,锦婳也咧着嘴笑,双方都知道彼此在开玩笑。
“江南女子确实是温婉可人的代表,可是不是所有江南女子都那样,做好自己就是最好的江南女子,谁说江南女子一定就要轻声软语?”
锦婳点头附和,“说得太对了,每个女子都有自己的个性,我不适合温婉,温婉的鬼是要被欺负的。”
两人闲聊着,苏妧的发式就做好了,锦婳也换上了另一套汉服,上手又给自己梳起头发来。
“嘿嘿,老大,上点妆吗?古代的胭脂水粉哟,感受一下?”
“好。”
苏妧又坐回了梳妆台前,任锦婳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哦哟,你这是美的极与极啊,不上妆那是清透冷然的美,上了妆倒是清纯中带着妩媚啊,用以前的话来讲,国色天香,此女只应天上有……”
“彩虹屁收住,我受不了。”
“真是的,这么真心实意地夸你,你居然觉得我是吹彩虹屁?”
“毕竟一个有粉籍的狂热粉丝,难免会用到饭圈夸夸必备技能来夸我。”
“服了,你这等冷静过头的人,”锦婳递过去红纸,“轻轻抿一口,太重了就衬得妆容寡淡了。”
苏妧依言轻抿一口,唇色特别好看。
锦婳左一圈右一圈地看,“美爆了,保准待会某些太子看得移不开眼。”
“哦,某些小鱼仔也不遑多让。”
锦婳一阵脸热,“哎呀,你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