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回来时苏妧还没走,她目光淡淡扫过杨太,什么表情也没有。
杨太心下一冷,赶紧扭过头去不愿再多看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心底的落差越大,又看到了自己败絮的内里。
丁淑华还是一个人,跟苏妧隔了一张桌子,杨太看到的时候也是一愣,她怎么也来了?
孙太几个过来围住杨太,笑嘻嘻地问她干嘛去了,杨太随口编了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
看到丁淑华,几个阔太互相交换眼色,不约而同走向丁淑华。
杨太因苏妧而憋的火似乎有了出口,问话尤为刻薄,她说:“这不是陈太吗,怎么还大驾光临了,看来还是别人有面子啊。”
孙太捂嘴一笑,眼中满是不屑,“哎呀杨太,现在啊要改口叫她前陈太了,你这么叫不是给她伤口上撒盐吗?”
“哦,那还真是我口无遮拦了,”杨太微微一笑,“不过说来也是唏嘘,前夫得势的时候那个清高劲儿,这会儿离了婚成了弃妇,倒是舔着这种宴会来了。”
几个阔太也不由露出耻笑,杨太更为快意,“前陈太啊,这落差是不是太大了点,之前总瞧不上我们,现在可连瞧不上的资格都没有了。说说吧,今天来这里是想钓哪位啊?需不需要我们几个给你搭个线,不过身家可能没有陈总那么高了。”
丁淑华始终没吭声,只安静地饮酒。
杨太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是恼怒了,“丁淑华,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陈太吗,你现在就是个弃妇,有什么资格来这样的宴会,你真是豁出脸面来使劲舔了。”
丁淑华很烦躁,这杨太是失心疯了不成,这样咄咄逼人是几个意思?
“哦,我懂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这是不要脸也要来刷个存在感,也免得人家忘了你这个弃妇,可惜啊,弃妇就是弃妇,始终没法回到从前。”
“不如我提醒各位,她姓丁。”
苏妧的声音很淡,却有着从容不迫的压迫感。
她拉了椅子坐在丁淑华旁边,噙着冷笑瞥向杨太。
“丁家书香门第,又跟今晚宴会的主人家有很好的交情,到杨太嘴里就是不要脸面刷存在感,不如我们问问主人家是不是这个意思?”
杨太没想到苏妧会过来给丁淑华解围,虽然她向丁淑华发难有一半是苏妧的原因,眼下苏妧来解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她现在不能惹苏妧。
苏妧没看她难看的脸色,只自己倒了杯酒跟丁淑华干杯,“杨太喜欢用地位压人,又心安理得地靠男人,不妨多多祈祷这样舒心的日子能走得更久远一些。”
对上视线时,杨太从苏妧眼中看到了不曾见过的冷冽,她暗暗心惊,这真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子该有的气势和眼神吗?
丁淑华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徐徐站起来,美目中尽是讥讽,“麻烦叫我丁小姐,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也犯不着到我跟前来跟猴子一样,我不喜欢看。还有,我告诉你,弃妇是像你们这种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我本身也没差到哪里去,离婚是我提的,别以为几句话就能戳到我肺管子,我清高看不上你,更别提你说的混账话了,你说的这些话我也字字句句还给你,你可别破防。”
杨太僵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苏妧好整以暇地轻晃酒杯,“杨太,还有什么指教?”
苏妧嘲讽溢满了双眸,杨太气哼哼就走了,几个阔太也讪讪地跟着走了。
“谢谢苏小姐。”
“是我抱歉才是,杨太对你发难,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