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将苏妧扶起来,看向盼儿的眼神相当不友好。
亏她之前还说这盼儿三观正,现在简直是阴暗到了极点。
苏妧冷眼睨着盼儿,“以前死不认错,现在还要来害无辜的人,留你不得!”
“留不留得,那是要看我的本事!”
盼儿的脸龟裂得彻底,原本清秀的样貌此刻化作青黑色,她站起来露出了森森獠牙。
红网被她挣得几欲断裂,脚下的土地也在剧烈抖动,施青越直接摔了个五体投地,稚念和锦婳也站不稳,刺耳的桀笑声再度响起来。
除了苏妧,他们都被阴风掀翻在地,耳朵流出鲜血来。
在她挣开红网之际,苏妧几个跳跃扯过了半空中的佛珠,念了咒语后,苏妧打出一道极为耀眼的红符,红符异常之大,打到盼儿身上时已是正常符纸大小。
盼儿被这道符打出一口黑血,苏妧又乘胜追击甩出手腕粗的红绳直击她的心口而后贯穿她的身体。
盼儿直直倒在地上,目光满是不可置信,嘴唇轻微动了动,却再也发不出半个音节。
“你在火海中露脸,是笃定我找不到你藏身之处吗?”
盼儿獠牙消失了,她的眼睛青灰一片。
“没有人会原谅你,你也不配。”
苏妧收回红绳,盼儿化作一股黑烟消散了,桀笑声停了,脚下也稳了,这个地方也不再一片漆黑了。
那阵梵音又来了,苏妧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苏妧在他们额间划了几下,耳朵流出来的血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把佛珠戴回稚念脖子,苏妧凭空画符,又出现了一个微微带绿的洞来,一齐往洞里飞跃,他们又回到了出事的场馆附近。
锦婳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你说她那么喜欢那高士捷,私奔不就好了,班主看样子也不会强硬把她带回来的。”
稚念接话,“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惜了整个戏班还有一众看客,平白丢了性命,就因为她所谓的‘爱而不得’。”
锦婳又气又恨,“真是好狠的女人,自己想不通就迁恨于人,又下毒又放火又锁门的,她这是压根没给人活路啊!”
苏妧悠悠望着此刻已然浇灭火了的场馆,还冒着大股的白烟,她冷声道,“她是没给自己活路。”
施青越觉得今晚过得实在魔幻,小腿还在发软,他看了看周围,手肘捣了稚念一下,吞了口唾沫。
“怎么了?”
“那…那个锦婳呢?打那鬼的时候就不见她了,该不会……”
锦婳气得捂住心口,狠狠瞪了施青越一眼,又颇为哀怨地看向苏妧。
锦婳气不过就施法将施青越撂倒在地,施青越摔了个狗啃泥,鼻子一阵钝痛流下一股热流来。
苏妧把槐木扔给锦婳,锦婳钻入槐木里,当即就显了身,“老娘没死!”
施青越狼狈地爬起来,看见锦婳咬牙切齿地瞪自己,他缩了缩脖子,“那…那我为什么没看见你?”
“因为那是老娘的鬼状态!你个饭桶现在都还不能看出无实体的鬼吗?”
“那…那刚才那个……”
苏妧适时解释,“那个因为成了怨灵,又吃了很多魂灵,修为涨了能随意转变有实体或无实体形态。”
“…哦。”
“饭桶,有得你学了!”
施青越将鼻血抹了抹,“我又没有师父那么厉害。”
苏妧点了左手上的穴道,痛感一阵阵涌上来,她唤着施青越,“你过来。”
苏妧中指在他额间画了个很繁复的符,又抬手扣住锦婳的肩膀,扯出了槐木。
“你再看看。”
施青越向锦婳方才所站的方位看去,没有人,又转身往自己身后看,这一看把他吓一跳。
锦婳就站在他身后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瞪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看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