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关了房间里的所有灯,她躺在床上反复剖析自己内心。
如他们所说,她是个有温度的清冷美人,话少情绪也不外露。
她当然知道她在黎序面前是些微软化了的,对他确实是宠。
可后来怎么变了呢,黎序对她起了别的心思,她对黎序…好像也有些痴迷美貌。
换做是其他人,别说亲她了,但凡有些出格的举动,早就被她反手一个耳光过去了,可黎序亲了她很多次,她也在酒精的驱使下亲过他。
荒唐的是,她不会轻易去责怪黎序,反而是替他找补,或醉酒或年纪小不懂。
苏妧反省了大半宿,她终于确定黎序在她心里确实与旁人不同,近两次的亲吻她有了从未有过的…悸动。
黎序也躺在床上,手心浮着一团淡淡的金团,人龙殊途,这是横亘在他和苏妧之间巨大的鸿沟。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苏妧每每露出那种家有弟弟的笑容来,他就很想撕破脸皮跟她坦白,他才不要她做他的姐姐,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今晚骤然发疯也是在试探苏妧到底能有多惯着他,依照结果看来,苏妧依旧是会心软地惯着他的。
“急了她会害怕,再忍一忍。”
黎序忍耐力远不止如此,他得细水长流将苏妧套牢才行,急躁了会逼急她的。
“姐姐,别让我等太久。”
金光淡淡映照着他的脸,此刻他与平日的纯良无害截然不同,他现在是冷魅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暗黑者。
苏妧不是自然醒,她是被施青越的连环call吵醒的,大致听了施青越两句话,苏妧的困意一扫而光,头发也没来得及梳,拿了顶鸭舌帽就下楼了。
苏妧出去的时候红姨早餐才做好了一部分,苏妧囫囵喝了半碗粥就跑出去了,引擎声一响,连人带车都没影了。
赶到旅馆的时候,施青越正在旅馆门口的花坛上坐着,头发乱糟糟地,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着轻重不一的伤痕,一只袖子还被抓烂了,两只手戴了手铐。
施青越背后守着一个警察,目光一直锁在施青越身上,苏妧第一反应就是他跟人干架了,然后旅馆老板报警了。
“干架了?”
施青越气哼哼地,扭头狠狠剜了那小警察一眼,“师父你来的正好,你要给我主持公道啊,他们说我杀人了。”
旅馆外医院救护车鸣笛声不停,很快里面就抬出来一具尸体,苏妧凝眉扫视,白布上飘着一层煞气,她面色凝重起来。
她和施青越互看一眼,看来这旅馆不干净。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这会儿愁眉苦脸的跟警察说些什么。
苏妧想去旅馆里看看,可警方已经拉了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入内,苏妧就此作罢。
施青越这会儿已经被押着往警车方向走,他频频回头看苏妧,小警察没忍住说他,“你再看也没有用,等做了尸检确定死因了才能断定你有没有罪,你现在要配合我们调查。”
郑钧这会儿一脸沉重走出来,边走边交代,“通知死者家属,来几个人保护案发现场。”
看到苏妧,他热情打了招呼,“你来这附近办事?”
“我可能要跟你走一趟。”
“怎么了?”
苏妧望着已经坐进警车里的施青越,扶了扶额,“你们抓的,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