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学院能走到如今是极其不容易的,现在多的是人想要抓学院的把柄,苏晚晚自然不会在这关头落人口舌。
“男女有别,终究是不太妥当。”
她虽是这么说,但说话的语气可是半点这个意思都没有,显然是不认同这话的。
只不过是世道如此,她暂时还没办法同这个世道作对,所以选择了妥协罢了。
这一点,李蓁也很是清楚,但除此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她是真心想要帮忙,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母亲,能不能请上了年纪的老夫子,这总归是没有妨碍了。”
不只是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上了年纪、发须皆白之后也不必在乎这些繁文琐节。
李蓁能想到这个主意,也是因为在莲登县的时候,苏晚晚安排赵行知帮忙的缘故,可惜现在却不能照搬之前的法子。
经学是极其复杂的一门学问,不是通过转诉就能学会的,故而必须得夫子亲身教学。
“这倒是可以尝试,但夫子难寻,现如今我们连孟夫人都请不动,更别提请位男夫子了。”
苏晚晚叹了口气,学问足以担任夫子的人,想必就算是科举也不是难事,但莫说是进士,就算是举子那也是爱惜羽毛的,决计不会跟着她们掺和。
此事估摸着没有希望。
眼下的局面的确是如此,李蓁也轻叹了一声。
除非她们能遇到不在乎俗事看法的人,否则只怕是难以办成此事了,她费心的思索了一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只是……
她看了苏晚晚一眼,想到其被孟夫人拒绝的难堪,她还是先去打探一番再说吧。
在李蓁看来,苏晚晚那般倍受百姓尊崇的人,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下了脸面,她都觉得瞧不过眼。
“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李蓁面上纠结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轻易就被苏晚晚察觉了。
她见不得对方如此为难的模样,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不可以明言的,很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再如何也不会使眼下的情况更为糟糕,说不定还能让她多些思路,能想出靠谱的办法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蓁抬头看向苏晚晚,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说道。
“儿媳认识一位老先生,以前是国子监的祭酒,更是当世有名的大儒,我们或许可以登门拜访老先生。”
她甚至没说出请老先生担任学院的夫子这话,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这事悬的很。
这天底下多的是读书人想要拜入老先生的门下,对方却从未收徒,她们得有多大的脸面,才能把对方请到学院来。
“你说的是?”
苏晚晚不知道李蓁说的是谁,她对京城的权贵本就不甚熟悉,更别说连姓甚名谁都未曾提及的描述了。
“弘绍元,弘老先生。”
“蓁娘,你这也太高看我了,这等大儒哪是我能够请动的。”
只怕到时候连对方的大门都进不去,在这一点上,苏晚晚很是有自知之明,她就算再有自信,也觉得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可是弘绍元,就连皇帝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是真正的饱学之士。
见苏晚晚苦笑着拒绝,李蓁当即解释道。
“听闻弘先生交友甚广且不拘小节,或许我们可以请他引荐旁人。”
这才是她真正的打算。
如此听起来就靠谱多了,苏晚晚认真的想了想。
“若是能得到弘先生的引荐那自是再好不过,只是这非亲非故,我们只怕求入无门。”
就算她让人递了拜帖到弘府,估摸着半点反响都不会有。
“母亲不必担忧此事,家中祖父同弘先生有些渊源,作为世家晚辈拜访,想来不会被拒绝。”
李蓁浅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