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生回到家之后,立马跟家里人说了这事,然后也不管是不是晚上,挨家挨户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伙。
可想而知赵家人会有多气。
他们平日里连可鸡蛋都舍不得吃,现在倒好,反而被别人给偷摸了两只鸡去,还是素来就跟他们不对付的上河村。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要不是知道苏晚晚出的主意,他们早就抄起家伙过去要说法了。
憋着这口气,大伙今夜都等到月上中天才睡着。
苏晚晚等白日里有人接班后才下山回家,她和赵山从清源山脚底下路过的时候,发现大伙已经开始演上了,一个个都做出愁眉苦眼的模样。
不得不说大伙的演技还是挺到家的,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上河村那头去了。
等过去了一天,村子里还是静悄悄的,没人过来闹事。
也不知道苏晚晚的法子到底有没有用,自家人没那么多顾忌,赵二蛋直接问了出来。
“娘,你说偷鸡贼真有那么傻?会上赶着过来认罪?”
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以前他干不好的事情,那绝对捂的严严实实,不会让正主知道,不然不就是自找罪受吗?
“那就看是两只鸡的价钱贵,还是医药费贵了。”
“那肯定是要钱贵。”
赵二蛋极其肯定的回答道,他可是知道了狗剩当初看病的银子,五六两呢,两只鸡连半两银子都不用。
“但鸡不是没病吗?那贼总不至于连自己生没生病都不知道。”
见大伙都跟赵二蛋一样迷茫,苏晚晚半眯着眼睛低声冷笑。
“这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人人都说吃了病鸡的人生病了,久而久之,这偷鸡贼就算没病也会觉得自己哪哪都不舒服,然后没病变成真病。”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心理承受能力十分强大,不过小心翼翼偷两只鸡的贼显然不是这类人。
大伙恍然的点了点头。
“好了,都去睡吧,保不准明天就有热闹看了。”
苏晚晚起身回了房间,外头的天早就黑了。
隔壁上河村的一座院子里头,有一伙人却吓得大半夜睡不着,抹黑凑到一块。
“麻子哥,这事咋这么玄乎呢,不会真让咱俩碰到病鸡了吧?”
身形矮小的李石,瓜子大的眼睛里满是害怕,觉得从头到脚哪哪都不得劲。
他们两个就是去清源山偷鸡的贼,至于偷来的鸡,早就被他两烤了吃到肚子里去了,连骨头都被埋了,这事没别人知道。
因此在同村人笑话赵家人遭到报应的时候,他们反倒是一句话都不说。
“哪有那么巧的事,肯定是他们在吓唬人。”
李麻子从牙缝里说出这么一句话,他不是不害怕,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跟李石凑在一块。
“麻子哥说的对,指定是他们在唬人。”
两个人干巴巴的这样安慰了一通就各自散了,等躺在床上,李麻子疑神疑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他咋觉得有点踹不过气来呢。
就这样他天擦亮才睡着,中午醒来用手扒拉了几下头发,手里就有几十根头发。
要放平常李麻子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却吓得一个激灵,他连忙再摸了几把头发,看着掉下来的头发丝,他瞳孔猛缩,吓得脚都在发抖。
“麻子哥,不好了。”
恰巧就在这时,李石奔丧一样的赶了过来,哭得就跟死了爹娘似的。
这哭喊声吓得李麻子脸更白了,他该不会因为偷吃了两只鸡就丢了小命吧。
就这么会功夫,李石已经推开院门跑进了房间,中途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床边。
“麻子哥,怎么办,那鸡好像真的有问题,我胸口闷的慌,全身都提不起来力气。”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好像自己的小命马上就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