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锦低头去看,便见白玉在阳光下隐隐闪光。
这玉佩的做工不算精致,可是攥在手里的时候,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沉重之感,她仰起脸,将玉佩对着太阳的方向照了照,隐约看见里面写着几个很小的字,看模样似乎是福寿安康。难以想象,这明显整玉做成的物件里头竟然还有字,林殊锦越发觉得稀罕了。
陆诏胤也凑了过来,目光落在玉佩之上,眉头微皱:“玉佩是道士送给她的。”
林殊锦诧异回眸:“就是那个让和顺公主学佛的道士?”
陆诏胤点头。
那这玉佩还真是贵重,林殊锦第一反应便是:“这种东西太贵重了,应该专属于和顺公主一个人,我还是找机会将玉佩重新还给她。”
陆诏胤朝和顺公主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不必,她既给了孜然,便是孜然的东西。”
会想到刚才和顺公主明显颓废的模样,林殊锦道:“王爷说得有道理。”
两人正要继续往宫门的方向走,却见一个面熟的内官匆匆跑来,说是太后请林殊锦过去一趟。
林殊锦以为太后的病情又恶化,匆匆赶了过去。
陆诏胤因为不放心,也跟着她去了,结果到地方的时候,他们见到的却不仅仅是病中的太后,还有脸色阴沉的皇帝,所有宫人都被遣退
了,只有桂嬷嬷还在太后的身边伺候着,地上另有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伏地而跪,因为他的头埋得很低,林殊锦一时间看不清楚对方相貌。
见到林殊锦,太后的神情略微缓和,不过那种缓和只持续了一瞬,就散了。
她声音嘶哑道:“恒安郡主和胤安王都不是外人,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跪在地上少年抬起头来。
在看到他那张脸的一瞬间,林殊锦惊了,那竟然是一张熟面孔,正是她那天在山中遇到的,叫何寄的孩子。只见他叩叩叩在地上连续磕了三个响头,才开口讲述自己的事情。原来这孩子的父亲曾经在太子手下当过差,而且算得上是心腹,却因不慎撞见太子的秘密而被杀害。
说到这里,何寄哽咽起来:“我家里所有人都被他们杀害,只有我侥幸捡回一条命!”
除了供词,他还拿出了一本账目,那其中记载着历年来太子所贪污受贿的确切账单。
一时间大殿内静谧无言。
太后猛地在桌面上拍了两下:“皇帝,你总说明玉的事情没有证据,无法证明太子是凶手,那好,哀家便撇过去不提,可这孩子呢,人证物证俱在,总不能作假吧?身为一国之君,难道你连最基本的公正都无法保证,非要包庇罪犯?”
皇帝硬着头皮道:“
母亲,儿子已经废了太子,难道这还不够?”
太后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林殊锦和陆诏胤:“哀家今日特地将你们两人请来,就是希望你们两个做个见证!胤安王,你平日负责查案,处置犯人,想来应该知道我国的律法,来吧,你说说灭人满门要治什么罪?”
陆诏胤想了想说:“主犯财产充公,处以极刑。”
说音刚落,太后的目光便看向皇帝,其中的意思十分的明确,那便是要太子的性命!
皇帝自然是不舍的。
即便太子犯了罪,那也是他的长子,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忍心……因为他的沉默,整个大殿都变得安静下来,就连林殊锦都忍不住屏息凝神,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最终,皇帝还是开了口:“母亲,太子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不如这样吧,朕给这孩子一些补偿,至于太子,朕让他赶回封地,永世不得回京如何?”
太后的手紧紧的握着桌角,一言不发,显然对这个处置不大满意。
林殊锦也觉得过分。
俗话说太子犯法跟庶民同罪,太子犯下如此大错,就这样轻飘飘的处置吗?这怎么能够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可皇帝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