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膝下一共有四个孩子,三子一女,李清就是那个唯一的女儿。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自然是悲痛无比,奈何此事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李清的过错,他心里不满,也无处责难,悲愤之下,便大办丧事。
林殊锦跟着李子安走入进到李府时,放眼皆是白色。
不论檐下的灯笼,还是入目可见的白色丧服以及随处可见的白布,都显示着这位尚书大人的痛心。
林殊锦不由感到唏嘘。
李清啊李清,你一个娇小姐,干点什么事不好,偏偏要如此偏激?
真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林殊锦的情绪变动,前面带路的李子安回头看她。
林殊锦轻咳一声解释道:“我第一次来,所以多看几眼。贵府布局文雅大气,颇有江南庭院之风,满京城这样的布局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李子安眼眸微微一暗,他回头,其实是想提醒林殊锦谨慎些来着。
那一日她虽然没跟李清有正面冲突,可她毕竟是导火索,若是让爹娘知道林殊锦来了林家,连日来按捺的情绪恐怕要控制不住!
李子安瞪她一眼:“安分些,别让
人发现端倪!”
林殊锦挑眉没说话。
脚步越是往前走去,李子安的心情就越是沉重。唉,当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听了林殊锦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带进来了呢?
林殊锦看出眉梢眼角间的懊悔情绪,揶揄打趣道:“怎么,小公子后悔了吗?”
“怎么可能!”
李子安毫不犹豫扬声说着:“这天下谁都有可能后悔,唯独本公子不可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身为君子怎能出尔反尔呢?”
林殊锦凉凉道:“君子也不会行威胁之事。”
这说的是早前李子安将她堵住的事情,李子安脸色微红。
“这两个不能混为一谈!你少管闲事,先担心担心自己!等会儿要是你把我姐姐的房间给弄乱,我饶不了你!”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小院门前。
似乎是因为府里在办丧事的缘故,此时院子里没有人在,偌大的地方冷冷清清的。
李子安随手一指:“那就是我姐的房间。”
他的语气乍一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如果仔细去听,一定能听出尾音的微微颤抖。林殊锦装作不经意的回眸一看,正好瞥见白衣少年微红的眼睛。
没想到李清那种人还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弟弟!
李子安显然是没有长歪啊!
林殊锦唏嘘着走入房间中,只见房间没有一丝灰尘,显然原主离开后也常有人打理。
甚至窗台处还摆着一瓶时季鲜花,丝丝缕缕的香气弥漫其中。
林殊锦仔细嗅了嗅,忽觉一点不对之处:这花香中怎么还掺杂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李清都死这么久了,按理说不该有啊。
林殊锦眉头一拧,目光在房间里仔细搜寻起来。与此同时,在房间外等候的李子安,开始不耐烦起来。林殊锦不是和他说好一刻钟之内必定离开吗,怎么现在还不出来?难不成那她在房间里起了歹心,想偷东西,或者,是她不小心碰坏了什么东西?
李子安不安更甚,抬脚就往里面走去。
“喂,你到底在磨蹭——”
清亮少年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怒吼:“你在干什么!”没等林殊锦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猛的去上前,劈手夺下她手机攥着额小玩意儿。
那是一个很小的香囊。
香囊做工精细,其上绣有精致的并蒂莲图案,显然做的人颇费心思,后来也被人好好
收着,直到这一日,林殊锦将它从枕头底下翻出来。
“不是说好不碰房间里的东西吗?”
李子安满脸怒意。
虽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