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深沉,如银浆泄地,唐玄奘从帐篷里走出,便看到卞庄坐在巨石上独自望月。
“想她了?”唐玄奘吹了一下尘土,坐在一边,今夜正是十五,月圆似玉盘。
卞庄没有回头:“师父,你说咱们能破得了此局吗?刀圭说的话让我感觉背后之人实在深不可测,即便你当初贵为如来弟子,竟都在他算计之内,让我后背发冷。”
唐玄奘搓了搓手,现在师徒四人,除了他都是修行之人,不惧严寒,也就他需要靠这个增加点温暖了:“就如这四季,本身就是天道规则,凡人本来就无法直接抗拒,不能说天热就立刻让他下点雨,天冷就马上开个太阳,那该如何做呢?”他裹紧自己的衣服,“天冷就多穿一点,科技飞速发展,有取暖器,有热水袋,还有电热毯,天热就开风扇,开空调,吃雪糕,办法是想出来的,你可知,华夏神话和国外神话的不同之处?”
卞庄摇摇头。
“那就是国外的神话永远都是听从神的旨意,比如世纪大洪水,他们的神耶和华见世间皆恶,独留诺亚一人为善,便通知诺亚造方舟自救,而其他人皆被大洪水处死。而华夏的神话却永远都在做着抗争,如大禹治水,如后羿射日,因为我们知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凡人之躯摆脱束缚,得到真正的自我,所以无论背后那人到底是谁,又拥有着多么不可思议的能量,为师却坚信,我的道能打破一切壁垒,还世间一片清明。”唐玄奘的眼里似乎有光,因为在他的识海里,那朵黑色莲花骨朵已经给他指明了方向。
卞庄扭过头:“师父,我信你!”
拍了拍元帅的肩膀,唐玄奘起身朝着帐篷走去:“冻死小僧了。”
就在他刚刚要掀起门帘的时候,一道白光自天空如流星坠落,齐天猛地睁开双眼,手掌往地面一拍,身体旋转着朝那白光冲去,灵阳棒与白光交击出火星飞溅,然后两道身影快速分开。
来人是一个青年,面如冠玉,长发高束,他身穿一身白袍,手上一柄宝剑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齐天,拿命来!”
齐天手掌一紧,就打算冲过去,却被唐玄奘拦下:“等等,小僧是齐天的师父,敢问施主是何人,与我徒弟到底有何恩怨?”
“哼,先不说十年之前他打伤我父亲和叔叔伯伯四人,单说前几日,他直接打伤我敖广大伯,还抢走东海龙宫的镇宫之宝定海神针,导致我龙宫秘境崩毁,害得我龙族四散,无家可归,就足以让我杀他千百次了。”这青年就是西海龙王三子,敖烈。
“等等,我是从来不惧怕打架的,但也不打莫名其妙的的争斗,我承认十年之前是我打伤了敖广他们,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妄图害我性命,具体事宜,你自己去问你老子,而这灵阳棒,十年之前我便已拿到手,何须前几日再去拿,编瞎话也要编个像样点的。”齐天气笑道。
敖烈怒从心来:“什么编瞎话,那天我正好在大伯处,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说着,他便在空中画出一道水波,水波晃动间逐渐清晰,只见画面中的“齐天”一把拔出定海神针,朝着赶来的敖广抡了过去。
就连齐天自己都看懵了,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但他可以确定,当初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幅画面,那最有可能的便是敖烈所说的都是真的,可这第二根灵阳棒又是哪来的,如果画面中的“齐天”真是自己,那第二根灵阳棒现在又在哪里?
唐玄奘看向齐天,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可能不是你,而是你当初大闹天宫之后留下的那具残躯?”
齐天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有人借那具躯壳去取得另一根定海神针,然后诬陷我?”随即,他又摇摇头:“不对啊,先不说那具躯壳已经破烂不堪,但因为我还活着,没有我的允许,除非是我的神魂,不然怎么可能入主我的躯壳。”
当初,若非是得到唐玄奘的默许,那金身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