奘三人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哪有家家白事此等骇人听闻。
被问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听唐玄奘一问,哭得更加伤心,好不容易等她平复下来,才带着哭腔说起了这件诡异的事情:
话说,原本外边这条江确实是一条还算宽广的河流,名为流刀圭,村民除了日常耕种也靠一些河鲜补给家用,二十年前,来了一个教书先生,说要开办私塾,供人读书,村民也愿意让孩子多读些书,学点知识,双方相处得还算不错,也就是五年前,镇上突然有人下来,说是镇上开办了学校,学生可以免费读书,学得好以后就能走出村庄,去大城市,那哪有不愿意的啊,于是本来私塾里的孩子都去学校了,教书先生因为没有教师证无法进入学校教学。
这倒也没什么,可这教书先生去学校听了一些课之后,发现跟自己教的几乎完全不同,他教的是古文古籍,跟个八股文一般死记硬背,跟现代的教学方式肯定不同啊,他就生气了,化作一股黑烟钻进河里,仅仅一夜之间,河水暴涨,变成了现在看似无边的大江,而这大江更是鸿毛不浮,芦苇沉底,古怪得很,学校的学生也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村里,镇里几乎找了个遍,也没寻到哪怕一件衣服,人都说那教书先生是个妖怪,把孩子们都吃了,整整五年没个音讯,只能给孩子办丧事,祈求他们来世平平安安,莫要再遭劫难了。
齐天和卞庄互视一眼,眼神凝重,改变地貌,这妖怪是真有几分本事。
“你们谁去看看?”唐玄奘坐在江边,江面无风。
卞庄唤出上宝沁金耙:“还是我去吧,毕竟是水里的,我熟一点。”说完,便是一跃沉入江中,说时迟那时快,这大江虽不是真正的弱水,但属性却依旧强的可怕,卞庄还未有所准备,便被瞬间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踩到松软的沙面,细观四周,不见鱼虾,除了一些已经破碎的船只碎片,并没有任何的生物痕迹,他缓缓向前走去,突然,他身体一轻,似乎穿越了一层空间,这里竟是隔绝了江水,有瓦舍木屋数十间,朗朗读书声从木屋内传出,就在卞庄想要探个仔细的时候,从其中一间瓦舍里,走出一个身穿藏青长袍,带着圆框眼镜的书生,书生面色疑惑,显然没想到有人会找到这里。
“你是谁?”
“你就是那个教书先生吧,速速把孩子们放了,念在你并未杀生的份上,我可饶你一次。”卞庄转眼便想通了关键,这教书先生实际上也不算坏人,只是教育理念不同,才做了此等糊涂事。
书生面色凝重,但却丝毫不曾松口:“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江面之上,齐天有些无聊地咀嚼着一根甘草:“师父,你猜那些孩子是生是死?”
唐玄奘睁开双眼,摸了摸头:“不知道啊,但在我心里,希望他们是活着的。
“那如果他们死了,那这妖便是恶妖,那该如何做呢?”
“为善行恶皆在一念之间,若真是恶妖,你们便是他行恶的果罢了。”
齐天吐出草根:“懂了,师父,这卞庄怎么还不出来呢?”话音刚落,江面炸起一声响雷,一道高大的人影飞出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