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花飘落,轻轻地落在沈翟的肩头和睫毛上。
沈翟温柔的低声道歉,伸手拉着不情不愿的薛珺进入温暖的屋子,给薛珺拉开凳子,让薛珺坐好后,自己才坐下,他拿起桌上热热的茶壶,给他俩倒了两杯热茶。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哭了,你是不是冷?快喝口茶暖暖身子。”沈翟将倒满茶水的茶杯小心翼翼的推给薛珺,眼睛紧盯着薛珺的反应。
薛珺不理会,还是用手捂住脸,避过沈翟的注视,依旧发出低低啜泣声。
“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答应你。”沈翟继续轻声细语的哄,他实在看不得薛珺哭。
“对了,我又给你买了一种面脂。你等等,我现在拿给你。”沈翟说着便起身去了书房,拿到面脂后就快步走回来将手里的面脂递到薛珺面前。
薛珺这时候才终于有反应,她放下捂住脸的手,主动抢过沈翟手上的面脂,说道,“这本来就是奴婢的。”
薛珺终于愿意与自己说话了,沈翟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那你重新提要求。”沈翟看着薛珺儿红彤彤的眼睛,心生怜惜。
“奴婢再也不要早起了,天太冷了,您还总是闹奴婢。”薛珺委屈的看着沈翟,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有种魔力,让沈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好好好,不早起,你想睡多久睡多久,好不好?”沈翟无奈,只好连声答应。
“奴婢还想要你身上这样的披风。”薛珺儿继续肆无忌惮的提要求,她早就想要这件看上去柔软又暖和的披风了。
近来的薛珺很奇怪,她的意识突然出现了偏差,她的脑海里偶尔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晚上做梦的时候也总是会梦见另一个地方。
那地方给薛珺的感觉亲切又熟悉。
梦里,她有一个富有又温馨的家,她拥有数不清的新奇的玩具和美食,那个地方的陈设也很奇怪,可她却能准确地叫出所有东西的名字,电视,自行车,收音机……
更让薛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觉得自己知道所有东西的使用方法。
薛珺的思想也产生了微妙的转变,从她入府以来,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要听主人的话,尊敬主人,她没有自由,没有人格,只是一个奴隶。
薛珺表面上表示这些话她都听进去了,可她的内心却在呐喊:不!不是这样的!我是个有自主人格的人!
薛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长达一年的洗脑也没能让她的人格丧失。
思想的自由和生活的困境产生碰撞,让薛珺感受到了被约束的痛苦。
可是六岁的薛珺对这些都无能为力,她能做的就是抱住沈翟的大腿,寻求庇护,更何况她的内心也总是产生要对沈翟好的暗示。
薛珺安抚下内心的想法,抬头看向沈翟的眼里露出渴望。
“这个啊,我昨天已经吩咐人赶制了,昨天我收到这件披风的时候就想到你了”沈翟将薛珺轻轻地圈进披风里,慢慢的搂紧。
“暖和吗?”沈翟用下巴蹭了蹭薛珺毛茸茸的头顶,低声问道。
“嗯。”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两个年头一晃而过,如今八岁的沈翟要去国子监念书了。
当今圣上贤明,特允当朝三品及以上大臣送一个孩童入国子监念书。
沈翟作为府里的嫡长子,是当之无愧的首选之人。
“少爷,您在书院要听先生的话,学到什么,回来说与奴婢听,可好?”薛珺双手轻轻地帮沈翟抚平衣角,嘴角含笑的看着沈翟,眼里的关切都要溢出来似的。
“好好好,你在家也要乖乖的,我回来给你带新的话本。”沈翟用水摸了摸薛珺柔顺又秀丽的头发。
“少爷,夫人来了。”一旁的翠儿看不得两人的温情,大声的提醒。
于是沈翟只好向外走去,正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