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慕容天就从床榻上悠悠醒来,他只感觉自己做了一场长长的梦,很长。
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慕容天刚想发问,就感觉脑袋一阵刺痛。
“你现在虽已无大碍,但仍需多多休息,以防会有一些病根落下。”
听着耳边那人的言语,慕容天心中也渐渐明悟。
自己已经是在城中的一处医馆了,而把自己送来的人......
对!婷儿!
慕容天急忙看向大夫,开口问道:“大夫,送我来的人现在在何处?”
大夫皱了皱眉,朝地上怒了努嘴。
慕容天有些不解,接着挣扎着坐起身,顺着大夫的指引看去。
只见门外一个人影在地面上不停地抽搐着,犹如,犹如癫痫一般。
慕容天也跟着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喊道:“老申?”
门口处的人影听到有人喊自己,急忙嗯嗯啊啊地回应着。
慕容天听声辨人,已经确定了躺在地上那人就是管家老申。
可是,这么多年,也没见老申生过这病啊?
慕容天虽有疑惑,但还是看着大夫,轻声求道:“还望大夫施以援手,救一救我的管家,慕容天必有厚报!”
反观背手而立的大夫只是不屑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后才说道:“无妨,再有半刻钟他就恢复如初了。”
慕容天闻言一愣,接着重新注视起眼前的这个大夫。
大夫回以微笑,接着就走了出去。
慕容天不敢造次,毕竟人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是苦了门外不停抽搐的老申了。
“你家少爷已无大碍,你一会再与我去取几份药品,回家煎给你少爷,三日之后,便可恢复如初。
对了,药终究是药,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还是看病人的情绪,切记这段日子不可让病人发生较大的情绪反应,记住没?”大夫再三叮嘱道。
“记住了!”
大夫看着老黄点了点头,接着走向药铺,亲手开始抓药。
就这样,老黄一只手牵着一匹马,马上分别托着状若死狗的管家老申,和病秧子般的慕容天,缓缓向慕容府走去。
只是三人谁都没想到,连作为当事人的老申似乎也忘记了,那个因自己疾驰而行而撞得不知生死的小孩子。
所幸的是,有人替他记住了。
神医馆的大夫,古鹤。
但古鹤能做的也仅仅只有让管家老申尝受一刻钟的疼痛,因为老申是慕容家的管家,二人之下,万人之上,慕容家又是城内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
如果老申死在了神医馆,不管老申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神医馆到最后都得是荡然无存,甚至于古鹤自己都将难逃一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老申是慕容府的管家,是慕容府的脸面。
我们慕容府的人做错了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处置,哪怕你是神医。
至于起初之时古鹤为什么不去外面救治那个孩子,那是因为他是神医,他知道,就算是一个成年人受到一匹高头大马的全速冲击,也极有可能瞬间死亡,更何况,那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小子。
古鹤站在门口看向那堆杂乱的货堆,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接着反身走向馆内。
不久,一个医馆伙计手拿一小袋碎银子从门口走了出去,直奔那块杂货堆。
接着,门口就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由于马背上的两人皆无法自主骑乘,三人回到慕容府时已是天色将晚之际。
老黄看了眼仍旧不省人事的管家老申,脸色罕见的有些阴沉。
“老黄?”
坐在马背上的慕容天轻声唤道。
“在的少爷!”
老黄回过身,笑容满面。
“扶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