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换届算是落下帷幕,姜原带着人回到北山府。
太岁低声请示道:“山君,恕我直言,秦芙写这些东西不足为奇,根源在她是如何拿到桃木枝?还有,这事跟司命府脱不了关系?”
姜原略微沉吟,牵扯到司命府她就头大,陆吾看到风不识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但,她不怕。
不说别的,秦裳资质那么优秀,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犯蠢?
因为秦芙嫉妒秦裳,用桃木枝改写秦裳命运,变成秦裳嫉妒秦芙。
在秦芙的剧本里,秦裳被人轮死,跟她关系一般的姐姐秦梅嫁给猥琐凤凰男,疼爱她的祖母被人下毒而死……
总之,在秦芙的剧本里,主打一个她享受无边荣华和无边孤独,毕竟她身边的人都不得好死。
表面上看是孤独,实际上是独,见不得别人好。
秦裳之流除了无辜被迫害,作为恶毒配角,她们还会‘害’无辜之人,让持桃木枝本应被审判的主角逃脱罪责。
桃木枝下不知有多少冤魂。
决不能让这种东西流传下界危害生灵。
想到此,姜原唇齿间含着凌厉之意:“司命那里我去找,秦芙交给你审问,若有必要,北方所有人都可以传唤。”
她说得太过绝对,禺强微微横了她一眼:“风不识任司命百万年,若是凭这一点儿就说司命失职有些不妥。
现如今远古上神屈指可数,而秦芙之流比比皆是,自然是远古上神为重。
能保住司命面子就保,保不住……我想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保不住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司命分量重。
禺强的语气缓和而从容,姜原坐在旁边,小拇指不自觉地颤动一下。
太岁低下头看着地砖发愣。
精卫悲从中来,身子往后缩了缩,沉默不语。
姜原低声道:“我知道。太岁,你先审,审完之后把结果告诉我,我去找陆吾。”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禺强看她一眼,但见她笃定而温和,莫名心疼她。
千万年来,高高在上的神明何尝关注底层蝼蚁,更何况那是风不识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何其愚蠢,何其奋勇。
太岁心潮澎湃,在姜原身上他看到了久违的侠义,一如他生前的那个年代,他后退一步,长揖而拜:“是。”
掷地有声。
两日后,太岁带着卷宗过来汇报,欲言又止。
姜原问道:“有什么说不得的。”
太岁看了她一眼,慌忙低下头:“据秦芙交代,她小时候去中山玩,长辈们都不在意她,她一个人溜到夸父山捡的。”
他补充道:“是十万年前。而且徐花得知孙女被捕的消息后,跟秦丘去西山府找人告状去了。”
十万年前?
十万年前姜原从邓林醒来,因为厌恶白苏苏找茬,她果断背井离乡来幽都山修炼。
这是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吗?
她记得很清楚,她可没带出来邓林的任何东西。
禺强笑道:“啧啧,看来这事跟山君脱不了干系呢。”
姜原垂下眼帘:“我离开邓林时可什么都没带,也不知道司命是怎么看的。”
只怕是有人监守自盗呢。
太岁道:“比如秦裳之流,他们灵力低微,在神界人微言轻,加之剧本上会写他们先出手害人,只能认栽,估计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姜原用手托着下巴,悠悠地看着禺强:“自从上回我把白苏苏送给司命,司命府没有动作吗?”
她知道司命府没有任何动作,此问只是单纯反击禺强对司命畏惧如虎的心态。
禺强低下头:“司命……外界对他们猜测颇多,司命府职责隐秘而重要,风不识资历深厚,众神才不会触他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