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父亲，我错了。”慕婉枝咬唇，长睫微微颤动，眸子里闪烁亮晶晶的光芒，鼻子也是红红的，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慕高远微微顿住，还想说的话卡在了喉中，严肃的神色软和了几分，有片刻的迟疑。
不是慕婉枝想要屈服，而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明明她都已经努力瞪大眼睛，想要装作有气势了，可偏偏就是如此，眼泪流得更快了。
硬汉的内心，软妹的身体，她实在是无法控制啊。
不过这样的反差倒是让她
“父亲，女儿只是为父亲觉得不值，父亲身份高贵，血统纯正，如今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弟弟，还是一个和父亲身份天差地别的人生的，女儿觉得不配。”
这话算是说到了慕高远的心坎上，虽然江鹤钰是他的儿子，但他骨子里的高贵让他下意识唾弃江鹤钰。
“父亲，女儿也想好好对弟弟，可是一想到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玷污了您，我实在是心中怒火难以自抑，今天才说出这些不符合身份的话。”
经历过几十次轮回，慕婉枝早就击穿慕高远虚伪的面具，看清了他内心真实所想。
她说的这些话，完全就是抓住了他那别扭的心结，将他那些隐藏的不屑从潮湿阴冷的地面，搬到了明面上，让他坦坦荡荡地大呼一口气。
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之前也乖乖巧巧，从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再加上，他觉得慕婉枝并没有说错。
江鹤钰就是低劣的，从出生开始，就不配进慕家。
他轻咳了两声，看了一眼像狗一样，只会对他摇尾乞怜的江鹤钰，一阵厌恶涌上心头。他撇过脸，对慕婉枝说：“以后说话要记住，什么身份该说，什么身份不该说。就算是不高兴，也要学会包容的和谐相处，知道吗？”
他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慕婉枝毕竟是慕家的女儿，就算是厌恶一个人，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要学会带上面具，将厌烦藏在心底，不漏一丝破绽。
是优雅又高贵的慕家人。
慕婉枝点点头，将慕高远的谆谆教诲奉为神谕：“知道了，父亲。”
烟还未到玉鸾宫，就远远听见了宫内有人在砸东西。
“蠢货，你们这帮蠢货。”
“竟然又让那个贱人逃脱了。”
“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本宫留你们做什么。”
“来人啊！给本宫把这几个人都打上二十板。”
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很快，莫烟就听到了很多人的惨叫，此起彼伏。
莫烟止住了前行的脚步。
不是说蓉贵妃有危险，沐颜找他报仇去了吗？怎地，她听蓉贵妃的声音如此洪亮，完全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算了。”莫烟离开了玉鸾宫。
既然蓉贵妃没有事，那么她也没有过去的必要了。她可不想在这个疯女人最生气的时候撞上去，更何况现在是真元二年，这个疯女人很有可能不认识她。
到时候被她当成刺客抓去就不好了。
可是现在能去哪呢？
莫烟走到一棵树下，停住了脚步。皇宫这么大，她竟然不知道去哪？
占月宫如今是沐颜的，不是她的；皇后现在又很忙，肯定无暇顾及她；蓉贵妃的玉鸾宫就更不要说了，刚从那里出来，不被她一起拉着打都算好的了。
莫烟抬头看看天，又低头沉思了半晌，她决定去找万俟晏，可是她在漩涡中和万俟晏离了体，现在她也不知道万俟晏在哪。
最后她抱着试试的心理，想去翠玉宫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撞上万俟晏。
既然皇后传进漩涡都有之前的记忆，那么万俟晏也会有吧？
之前当了半个月的鬼魂，莫烟飘惯了，如今走起路来，倒还有些不习惯，没走几步就累了。
皇宫很大，当她走到偏远的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