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到十一点多,向汀一感觉自己脖子都酸了,天空上还是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大多数的地方都被乌云遮住了,完全没有在网上看的那种星罗密布的壮观景象。
她有些失望:“我们不会踩雷了吧?”
“没事,星空这种东西本就是要看天气的,也不是每天都能看上。”
向汀一恹恹地活动了下脖子:“这可是我们的第一站,这也太倒霉了。”
顾白跪起身,给她捏了捏脖子,常年坐着的办公室生涯,让她的脖子后面有一块明显的突起,一按就酸痛不已。
男生的力气大,顾白一按,向汀一就忍不住惊呼:“啊!”
毕竟是在公共场合,她的声音并没有太大,却带了几分婉转。
顾白的手下愣了几秒,又自顾自地捏了起来。
向汀一很不吃力,每次去按摩的时候都会被按得满屋大叫。
顾白虽然没有那么专业,但她的脖子今天已经劳损已久,顾白一使劲,她就忍不住哼唧。
蛊惑人心的音调在狭小的帐篷里传播,一丝一丝的,渗进顾白的脑海。
触着女孩白皙冰凉的脖颈,顾白的手越来越烫,逐渐地,连带着脸、耳朵和身体都烫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向汀一感觉自己的肌肉舒缓了不少:“可以了可以了,你手艺可以啊!”
她拨开顾白的手,转过身去,看到的就是一个熟透了的男孩。
顾白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导致自己的眼尾都泛着红,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随着他起伏的呼吸,喉结上下滚动。
向汀一愣住了,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毕竟也三十几岁了。
最基础的生理常识还是有的,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触发了顾白那根弦,但很明显,他现在不太正常。
她有些不太确信地开口:“你…还好吗?”
顾白卸了力坐下,随手操起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声音却还是带了些嘶哑:“还,还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星空估计是看不到了,我明天叫你起来看日出。”
“嗷,好的。”
向汀一连滚带爬地爬出顾白的帐篷,一股脑钻进自己的帐篷里,用睡袋把自己裹得紧紧实实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顾白看着她这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个向汀一,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一到这种时候就怂得不像样。
这一夜,向汀一睡得并不踏实,稀薄的空气让她不得不张着嘴睡觉,太阳穴也时不时微微的胀痛。
拢共四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里,还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顾白,有爸妈,还有她以前在北京的同学。
凌晨,被顾白从睡梦中叫醒的时候,她晃了两下脑壳,瞬间什么都不记得了。
本来还有些昏昏欲睡,但一出了帐篷,寒风就从耳边疾驰而过,让人瞬间清醒。
顾白给她打了热水,简单地刷牙洗脸之后,两个人就开始往观景台走。
“你说我们能看到日出吗?”向汀一问顾白,昨夜的失望到现在仍氤氲在她心口。
“试试吧,说不定就有好运呢,等待的时间也挺有意思的。”
走了十几分钟,到了日出的最佳观赏点,稀稀疏疏地站了三四拨人,基本都是情侣。
两个人随意找了块空地坐下,风吹得很大,顾白只能尽量坐在迎风的地方,能帮向汀一挡一点是一点。
“顾白,你看过日出吗?”
“看过呀,在清华的校园里,我经常都是第一拨到图书馆的人,冬天的时候天亮得晚,我坐在东向的位置前,隔着玻璃窗就能看到。”
顾白说得轻松,绝口不提那些困顿疲惫的日子,向汀一心疼地看着他舒展的眉眼,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我应该也算看过吧,高中毕业的暑假,我和朋友去爬华山,从头天晚上九点爬到第二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