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原本三个人包围着火堆而坐的场面,已经变成了并排而坐。
顾白的右边肩膀睡着个顾自强,一直大着舌头,不停地碎碎念。
左边的肩膀睡着个向汀一,呼吸已经沉稳了,偶尔被顾自强的胳膊打到,会发出两声小猫似的叫声。
他头疼不已,一下喝醉两个,要是夏天的话,还能凑合在山上过夜,这大冬天的,在这睡一晚上,非得把人冻死不可。
他艰难地动了动胳膊,拍了拍顾自强的脸:“强子,还能走吗?”
顾自强自言自语半天,总算有人和他说话了,立马拍着胸脯坐直了身体:“走,当然没问题,我还能飞呢!”
说着就挣扎着爬了起来,在顾白面前转了一圈,深一脚浅一脚地,差点踩到火堆里去。
顾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了,还能走就行,大不了自己拉着他。再晚的话,估计更不好下山了。
他把向汀一轻轻地放在地上,熄灭了火堆,又把书包背在了前面。
又才去拉向汀一,勉强把她背到自己身上。
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呼出的热气喷到他的耳朵上,让他几乎要流汗。
还好向汀一轻飘飘的,他把她背好,一只胳膊就能固定住她,又才伸出另一只手去拉顾自强。
“强子,走,回家了。”
顾自强拉着顾白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咯哥,我请你吃糖葫芦,我有钱!”
情况实在不乐观,他选了另一条较为好走的路,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山林中,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
走了一半,顾白已经是大汗淋漓,一只手要顾着向汀一,害怕她摔下来,另一只手还得搀扶着顾自强,害怕他踩空摔下山去。
平时两个小时的下山路,顾白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一路上还不间断地传来一些动物的叫声,令人不禁想起上山时向汀一说的那些传说。
等把向汀一背到村委会时,他好容易在山上烤干的衣服,又已经全部汗湿了。
他轻手轻脚地从她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把人放到床上,又给她到了杯水在床头。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他无奈地笑了笑,下回可不敢再让她喝酒了,不然喝多了被人拉去卖了都不知道。
检查了下门窗,确认向汀一没什么异样后,他才扶着顾自强回家。
看见顾白的背空了下来,顾自强也使劲往后退,伸出两只手:“哥,我也要背!”
“不行,自己走,我扶着你。”顾自强现在只比他矮一点,体重还超过他,这再背上,他非得废了不可。
面前的人却像个小孩般地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只背姐姐不背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小的时候赶集累了都是你把我背回来的!”
一边哭喊着,一边双手双脚胡乱挥舞着,在静谧的夜空显得尤为刺耳。
顾白实在无可奈何,只好把他两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让他跟在自己后面走,假装背着他。
顾自强喝多了,也分辨不出来,只感觉自己趴在哥哥背上了,就嘿嘿嘿地傻笑。
两个人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走着,又花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把人送回家。
等躺到自家床上的时候,顾白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跟这两人喝个酒,比打一架还费劲……
向汀一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只感觉太阳穴非常胀痛,胃里也翻江倒海的。
使劲按了按脑壳,不禁后悔昨天为啥要喝那么多酒,连咋回来的都不知道。
她刚打开手机打算问问顾白,就看见李劲给自己打了好几个未接。
她连忙回过去,对面的人语气焦急:“汀一,你在哪儿呢?还有一会井源的人就该到了,不是说在高速路口子见吗?”
向汀一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