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汀一听说徐艳又去顾仕周家撒泼打滚了,直接被顾仕周拿着扫把撵了出来。
她又回去拉着顾仕龙闹,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放话说要离婚。
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向汀一也有些坐不住了。
毕竟这个事,是因她和李劲而起的,如果是就此导致一个家庭分崩离析,导致顾自强成了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她也实在是于心不忍。
踌躇半天,还是踏上了去顾白家的路。
若让她独自面对顾仕周,她多少心里还是没底的,但还好这两天林清也在,如果林清能从中斡旋,或者这两兄弟之间,也更能说得上话些。
最后向汀一是在河边找到林清的,路上碰见认识的人,说看见她端着盆子去河边了。
寒冬腊月的天气,河水冰冷浸骨,林清一双手冻得通红,几乎没了知觉。
向汀一忙跑过去:“阿姨,怎么不在家里烧点热水啊,这多冷啊!”
林清看见她,吸溜了下鼻子,高兴地和她挥手。
“你来啦汀一,我还说等这两天忙过了,喊你到我们家吃饭呢。”
向汀一把她的手捞起来,仔细打量着,心疼不已:“你这手上都生冻疮了,不能再碰凉水了!”
“没事的,仕周这几件袄子厚得很,在家里洗不干净呢,河里洗得快,一会就好了,你先在旁边坐会,河边风大,别吹感冒了。”
向汀一知道自己劝不住她,毕竟村上也没有洗衣机,索性撸起袖子,帮着林清把洗好的衣服放在河里淘。
林清忙去拉她,她知道向汀一在自己家里估计都没做过这些粗活,哪能让她在自己家忙活。
两个人一阵拉扯,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向汀一突然笑出了声。
“阿姨,你就别客气了,要是顾白在,又要嘲笑我们了,一起洗快些,都少受些冻。”
林清无奈地笑了笑,应了下来。
洗完衣服,林清非要拉向汀一去家里,说是给她煮点热汤喝,向汀一正好还没找机会开口说正事,连忙应下。
向汀一帮着林清把衣服晾在院子里,不一会,林清就煮了三碗热乎的醪糟鸡蛋出来,招呼向汀一坐下。
顾仕周很自觉地端了一碗坐到了门槛上,不打扰她们聊天。
向汀一偷偷看他,跟那天在院子里发火的完全不像一个人。
林清一回来,他穿的衣服也干净了,过长的头发也剪短了,脸上甚至还不自觉地带了点笑意。
向汀一偷偷琢磨着:果然还是距离产生美,阿姨在家的时候他天天看人家不顺眼,阿姨现在偶尔回来一次,他倒温顺得像个绵羊。
林清看着向汀一五颜六色的表情,忍不住问:“汀一,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呢?在河边阿姨就看见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向汀一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的来意,放下碗,打量了下坐在屋外的人,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阿姨,最近,我听村里人说,徐艳闹着要和仕龙叔离婚呢。”
林清显然也早就知道了,脸上毫不惊讶:“我知道呢,说是安置迁坟的补偿,不同意她们家分三,我们分七。她还说,爹和娘老了都是住在她们家,应该反着来。”
“啊?”后面这个说法向汀一确实不知道。
“阿姨,那你怎么看啊?”
“她想离就离呗,和我们没关系,仕龙是个踏实的,想再找一个不是什么难事。”林清语气冰冷,听起来,两妯娌间应该积怨已久了。
林清从来不是什么老好人,哪些人对她家好,哪些人背地里使绊子,她心里都一清二楚。
她这辈子唯一不清醒的地方,也就余一个顾仕周而已……
见林清如此态度,向汀一有些难以开口了,她踌躇了半天,又塞了个鸡蛋到嘴里,不知所味地嚼着。
林清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也有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