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算上是青梅竹马。”沈怜低头视线看着茶杯回答。
“打小认识?”韩昀扭头看向了挂在沙发上的结婚照:“可是我从结婚照上来看,你们结婚时的年龄怎么说也有三十岁了吧?”其实从结婚照上,并看不出实际年龄,毕竟双方都化了妆,韩昀只是认定沈怜是郑娟儿的前提下,如此说的。
“结婚晚些,是因为王震强上了大学,我们虽然打小认识,但那时并未处对象。真正走到一起,是他上大学假期回来时,一起曾聚过会。”沈怜解释了句,将茶放下,随后抬头看向韩昀:“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找震强的,而是来查我们的吧?”
“师母何出此言?”韩昀拿起茶杯喝了口。
“从进屋开始,你言语就有冒犯之意。”沈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似生了气:“你不必叫我师母,震强并没有教过你。他是老师,但严格来说不是你的老师。”
沈怜的气,倒让韩昀稍微有些恍惚。假如沈怜就是郑娟儿的话,当年被王震强用手段骗到了手,并暗中将她孩子丢弃。虽然这些事儿沈怜不知,但她似也没必要处处维护王震强,更没必要隐瞒自己的姓名跟身世。可若她不是郑娟儿,为何又看见诗集,听见城中村反应如此大?
“师母不必气。”韩昀紧皱起眉头,深吸了口气,打算从另一件事继续试探:“我来此确实是为了调查案子,一件旧案。大概十几年前,北都四名聋哑儿童同时失踪,随后被发现死在破庙,不知这事儿您听说过没?”
沈怜摇了摇头,但视线始终并未与韩昀直视。韩昀继续说:“当时警方认定杀害四名聋哑儿童的,是同样聋哑,并且以破庙为家周……生。”韩昀特意拉长了音,说出这个名字。沈怜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眼皮跳动了几下。“但现在案件有了变化,我们有新证据能够证明周生并非当年事件的凶手,那日我去聋哑学校,本是想了解一下四名在十几年前死的聋哑儿童,却意外碰见了王震强老师,他也跟我说起了关于周生的往事,然而我亲去城中村,却发现事实并跟王震强所说有出入。所以这才来了解。”
“你认为王震强说了谎?”沈怜听了韩昀的讲述,情绪上并无大波澜,反而是回头看向了韩昀询问。
“既实际情况跟王震强所说有出入,那自然是有一方说了谎。说这件事的人,是当年住在周生家前院的那个老婆婆,我认为她肯定不会说谎骗我,也没有动机,那说谎的只能……”韩昀没有直接说出来。
沈怜收回视线,站起身走到电视柜旁蹲下身,拉开抽屉,在里面找了找,随后抽出一张纸,再次回来坐下身后,她将那张纸递过来给韩昀。
韩昀接过看了眼,是病例,检查报告。里面的检查包括身体及神经系统、血、尿常规、血生化、脑电图、CT等多项。最终检查结果一栏写着“阿尔兹海默症前中期。”……这检查报告交到了韩昀手里,不必沈怜解释,就已是最有力的辩解了。
检查报告正是王震强的,日期则是年初,二月份。眼前这份报告很权威,不容置疑,来自北都第一人民医院,韩昀看了一下问诊医生,叫张超。
“王震强,患了老年痴呆?”韩昀将报告放在茶几上,看向沈怜。
“老年痴呆,脑梗,低血压、血糖也不正常,人老了就一堆病都找上了身。”沈怜轻叹了口气,随后说:“五年前我也做过一次大手术,乳腺癌,恶性,切除了右乳房,化疗化得整个人像是扒了层皮,多亏了震强不离不弃对我的照顾,我才能恢复得这么好。”
“可是既然查出了问题,为什么王震强还要去学校继续工作?”韩昀轻声询问。
“如果不让震强去工作,而是让他呆在家里过退休生活,恐怕他病症的发展,马上就会变成后期。这病呆着反而不好,而且他现在属于退休返聘回去的,也没什么压力,挺好,我觉得挺好,他也觉得挺好。”沈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