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保镖似乎没什么夸张的成分?”韩昀有些不解。
“夸张的在后面,老爷子说,又过了段时间,有一次王奎回来,说自己接到一份重要的工作,可能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跟家里联系,也没有任何的联络方式,甚至还有可能换身份。老爷子不明白,什么工作不仅需要换身份,还得中断跟家人的联系。当时王奎说的是押镖,就跟古代护镖是一个道理。他要押送的东西非常重要。”保姆搓了搓手说道:“他也没解释太细,那次他走后,整整十年都没有跟老爷子有任何的联系。那时老爷子都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死在外面了。”
“老爷子不是知道儿子老板是谁么?”韩昀想起了当年张疯狗去狗场时,是自己叔叔张权要求的。而当时王奎是张权的手下,那是不是说,王奎最开始认识的那个老板,就是张权。
“说是找当时那个老板了,老爷子特意去堵地,不过那老板说,王奎早就不在他那里干了。那老板也不知道王奎现在在哪。”保姆深吸口气说:“老爷子说那十年间,他老伴儿生病死了,自己也生了场大病,王奎始终没出现过。老爷子都当自己儿子死了,然而突然有一天,王奎又出现在他面前了。我之所以觉得这事儿夸张,可能不是真的,是因为有一次王奎在家,老爷子又谈起了这个事儿,当老爷子面王奎没说啥,不过老爷子进屋后,王奎对我说,老爷子糊涂了,他根本就没离家十年过。”
可能是王奎在撒谎,如果真是需要改名换姓干的事儿,绝不是什么合法的。他当然不可能让一个外人知道。韩昀这样想着,但没说出来,紧接着问:“之前的警察也应该问过,你们是因为什么事要突然离开以前住的城市全家来到北都?”
“我只是个保姆,具体因为什么他们也没必要让我知道,事实上王奎也没对老爷子说。我记得那天他回来,一个人坐在阳台那边抽烟,一根接一根,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快到做饭时,王奎让我做点好吃的。我问今天是什么节日?他没说。我按照他的吩咐,做了一大桌子拿手菜。晚上吃饭的时候,王奎问父亲可不可以喝点酒。他从不敢当着父亲的面喝酒,喝多了也从不敢回家。老爷子以前还好,自从记忆不好了后,脾气反而大了,教训王奎跟教训小孩似的。他的眼里,自己儿子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那天老爷子还真同意了,王奎就喝了点。老爷子吃完自己去旁边看电视,这时王奎才对我说,他说他跟父亲要离开那座城市了,还说这么多年多亏了我照顾,表达了对我的感谢。除了日常工资外,还额外给了我一笔钱,大概有四万。”保姆摊了下手:“我也不能说什么,那四万块钱我没要,走的时候给放在茶几上了。没几天王奎卖掉了房子领着父亲离开了,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王奎突然又来找我,问我可不可以跟他去北都照顾父亲,而且给我涨了两倍工资。他说这一个月,他给老爷子找了四五个保姆,都不行,别看老爷子记性不好,可就认准我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亲人,有个女儿,在外地。平时就我自己一个人,所以我就同意了。然后我也就收拾收拾东西过来了。”
“来到北都,王奎都做了什么?”韩昀问。
“开始时没做什么,但也天天出门,然后就喝得烂醉回来。就那段时间老爷子管得狠了,见他醉醺醺走进家门,就拿鸡毛掸子揍,有一次给老爷子气得直接晕了过去。也是从那次以后,王奎就没在喝醉走进过这间屋,他抽烟也不敢当着老爷子面,都是去后阳台,那边是他的吸烟室。”保姆想了想后说:“不过那段时间他应该是没什么钱了。你想啊,他过来就把手里的钱全款买了这栋房子。以前他都是过日子,就把工资放在信封里交给我,有那么两个月,他没给工资。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直到第三个月,他才一次性结给我,然后跟我说前段时间手头紧,需要钱的地方多,希望我见谅。那肯定是手头十分紧了,否则他不可能拖欠我那点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