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其实我们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侯尧军的葬礼。”于淼淼询问:“当时举办葬礼,是由你来通知所有人的么?”
“葬礼是在侯尧军去世三天后举办的,我们并没有通知任何人,不过这件事被媒体关注到了,不管是侯林的熟人,还是侯尧军的同学,应该是通过新闻知道了此事,然后主动过来的。葬礼上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我不认识,不熟悉的。”侯采之叹了口气:“本来我跟我家那口子,是打算就告诉些亲戚,可是那些亲戚听说是这种事,反倒都没过来。”
听侯采之这样一说,韩昀稍显失望,看样子葬礼上出现的神秘男人,她应该也不会认识。虽然这样想,不过韩昀还是在手机里找出了相片,让侯采之辨认了下:“你看看这个人,有印象么?”
侯采之接过手机仔细辨认了下,然后眉头微皱地说:“好像有点印象。当时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是去了侯林家等着,一起去的殡仪馆。这个男人,并没有来家,而是直接在殡仪馆门口等着来的,我们拉着侯尧军的遗体过去时,看见了他。”
“是直接去的殡仪馆?”韩昀收回手机,深吸口气:“礼账是在殡仪馆那边写的?”
侯采之点了点头说:“是的,专门有个房间。当时我孩子也回来了,他负责写的,钱也都是他帮忙收的。我们也没什么文化,会写的字也没几个。”
“你孩子……”韩昀若有所思地问:“跟侯尧军是上的一所初中么?”
“是,不过侯尧军上学的时候,我孩子早离开学校了。”侯采之淡淡一笑:“我孩子现在都娶妻生子了,他比侯尧军大差不多十岁呢。”
“对,侯尧军是侯林三十多岁的时候才领养的。”于淼淼端起酒杯喝了口,然后说:“其实侯林跟谭珠的婚姻有很大的问题,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没看出来么?”
“没发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侯林跟谭珠表现得很恩爱。关起门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儿。”侯采之想了想说:“不过谭珠这个人,我始终是觉得她情感冷漠,对我们基本不怎么说话,表现得也不热情。听说他们当年结婚的时候,谭珠什么都没要。有一次我们谈以前的事,就问了句她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也那么晚才结婚,她就目露凶光,对我们像是有敌意似的。反正我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但他们的日子又不是我来过的,也管不了那么多。”
“你们等下。”侯采之起身,走出包厢,喊来了自己丈夫,然后对韩昀说:“刚才那张相片,你给我老公看下,没准他会有印象。侯尧军葬礼都是他在招待客人。”
韩昀重新在手机里翻出照片,递给侯采之的丈夫。他擦了擦手,接过手机看了看,然后说:“啊,我知道这人。在写完礼账等着仪式的时候,我拿烟过去给来参加葬礼的客人,有的抽就接过去了,不抽就表示不吸烟,这个男人却直接低头转过了身。所以我对他印象深点儿。他一直站在角落,不跟任何人交流,视线也不乱看,始终都盯着窗外。还有件事儿,当时有个女孩,一直盯着这个男人。”
“女孩?”韩昀站起身,拿过手机,又在里面找了找:“你说的女孩,是她么?”
侯采之的丈夫辨认了一下,然后说:“对,就是她。她们好像是侯尧军的高中同学,有三四个人,那几个人都在旁边聊着天,只有她,有意无意地就看向那个男人。因为我一直跟客人在一起,所以观察到了。还有葬礼上,瞻仰尸体的时候,这个男的,和这个女孩子,绕过棺材后,没有来跟我们握手,而是直接就走出去了。那个男的应该是离开了,因为在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
韩昀给侯采之丈夫看的女孩,就是李月娥。现在更能证实,在侯尧军的葬礼上,这个男人的确引起了李月娥的注意,可是不管在书信上,还是在目前透露出来李月娥怀疑侯尧军死亡真相的种种线索,都没有落在这个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