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的叛乱终归只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做出的暴行,精锐甚少,纵然有张钊以天下太平的理念作为引导,也无法长久。
更何况冲击的各州之地官军懒散懈怠,吃空饷,贩卖军械等行为可以说是司空见惯,战力比之流民也高不出多少, 自然没有能力抵挡太平道有组织有计划的冲击,可反应过来的大乾终归展现出自己的肌肉,边军兵锋所指,便是一地叛乱平定。
不需要多费什么力气,找到叛军大部队,然后铁骑冲锋而过, 武者强大的身体素质配上战马,叛军几乎是一冲便散,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此般战况于各地频频发生,不断压缩太平道生存空间,就连张钊亲传三十六弟子也被斩杀二十三部,只余下十三部与张钊一同退守益州巨鹿城。
天下讨贼各军合围一处,兵甲森严,虎顾鹰视,俱想吞下这最后一份大功劳。
中军帐内,吕孝先站在丁宣身后,虎目含怒,瞧向账内诸位领军平叛而来将军,除却角落里一面红,一面黑二人,无人敢与之对视,视线所及,便悄然低下头去,不愿触其锋芒。
“诸位与宣都是同殿之臣,为圣上分忧乃是必然之事,只是平叛至今, 各地皆已平定,只剩这巨鹿,还是应该趁早拿出个章程早日结束乱局才是。”丁宣坐主位,却无一人敢声张。
他是一州刺史,又战绩煊赫,帐下还有绝世无双猛将与出神入化医师,所以众人都不愿与之冲突,只是战功当前,由不得众人不心动,纵然丁宣再威风,众人也是要争抢一番的。
前途,钱途,俱在这一战之间,可以说只要拿下张钊人头,便是拿到了最大的功劳,此前不管是何功绩都要被压下一头。
“丁刺史所言甚是,不若就由我等先驱而上,云州军多日征战,连克数州之地,想来多有劳累, 届时烦请丁刺史为我等掠阵。”
登时便有人出头, 丁宣定睛一看,那人身着百兽甲,天庭饱满,志骄气傲,目有精光,正是龙京所出八骑校尉其中一员,四世三公袁家庶子,袁本宗。
心中念想袁本宗消息,丁宣面不改色,毫无被驳了面子的模样,今日会晤前,他与陆放聊过,知道许多在场众人都不知道的消息,比如说城内张钊还有许多隐藏实力,现今更是将太平道信众炼成道兵,号太平力士,足有万人,千人一队,都是锻体高深好手,足以与万人精锐对撞,不落下风。
不把太平道有生力量消耗完毕之前,他是不愿意出头的,现在这般表示,也只是为了让这群见到功劳就走不动道的家伙主动上前抢功,这样就算自己慢悠悠在一旁磨蹭,也没人能说自己的不是。
更何况,首功被他们抢了就抢了,此前攻城略地,云州军的收获可不小,立下功勋就算被别人抢了首功,也能排到第二位置,奖赏丰厚,又让军中精锐伪装太平叛军,剿灭了几处世家,所得金银财宝灵药无算,届时朝中上下打点一番,必然十倍回报。
都说百年的王朝流水而过,千年的世家雷打不动,这话果然不假,只是抄了几个小世家,所得丰厚就足以养上现今这支云州军二十年,他不由得开始意动若是抄了那几处天下闻名世家,究竟能得到何等丰硕的战果。
天下将要大乱,届时兵权在谁手里,天下人就要听谁的。
想起陆放所言,丁宣心中仿佛也燃起熊熊火焰,想要窥探那龙京城中煌熠瑰丽的龙城与那诱人的大宝之位。
不过他在尘埃落定之前不会将这般心思对任何人说出,哪怕是最亲近之人也不行。
“本宗可有信心?须知道这张钊贼人身怀异术,手段诡异……”
“本宗愿一力承担。”袁本宗拱手道,张钊本来就是他们世家放出来搅乱天下的一条狗而已,现在狗的作用已经完成了,自然要由主人家来打死烹食,把最后一丝价值利用干净。
对方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