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渝。
连舟之上。
李飞鸿立于火海中,眸光向着北方眺望。
那是他一生,都想要去征服的地方,然而此时他却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连大渝的底牌都折进去了。
李飞鸿叹了口气,既无奈又显得悲凉。
此时,火已经烧到了他的身上,他的龙袍在被大火一点点吞噬,然后是他的肌肤,他的骨血。
疼痛显然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与此同时,他的眼眸中出现了路远的身影。
看到路远,李飞鸿眼眸深邃地重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在一月前的大渝诗会上大放异彩,名满天下,如今又被他将自己浩浩荡荡的八十万精锐水师,彻底消灭。
李飞鸿喃喃道:“是朕低估了你,但愿你日后,可以令这天下,重归一统吧。”
忽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顿时红了眼眶。
李飞鸿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看着不远处的路远,大声嘶吼道:“路远!朕死以后,你要好生照顾澜澜,否则朕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声吼完,紧接着,李飞鸿便被大火吞噬,灰飞烟灭。
路远闻声愣了愣,没想到李飞鸿居然没有选择撤退,竟留在船上等死。
周瑾瑜也是没想到,哀叹一声,“不成想,一代大渝皇帝,就这么死在了湘江之上,真是可惜了。”
路远大袖一甩,冷哼道:“这可是他咎由自取,可怪不得别人,日后胆敢犯我武国者,虽远必诛!”
说罢,路远取过一盏酒,直接倒在湘江上。
“此酒,就当是给八十万水师,送行了。”路远眼眸冰寒如刀,似要斩杀一切。
至于李飞鸿的话,他已在心中回应,李澜澜他自会好好照顾,大渝他也不会去灭,只要大渝臣服他即可。
半个时辰后。
云南战舰,抢滩登陆。
大火虽然大得可怕,烧去了大部分大渝水师,但距离岸边近的大渝将士还是捡了条命。
可防止死灰复燃,周瑾瑜不允许他们活着,必须要扫荡一空,他才能安下心来。
周循身披血红战甲,手握偃月刀,胯下一匹汗血宝马,威风凛凛率云南五万精兵,向大渝溃军杀去。
今晚作战就是一个字:杀!
杀的大渝丢盔卸甲,杀的大渝闻风丧胆,投降也没用,周瑾瑜从来不要俘虏。
他要让大渝的将士,再也不敢进犯武国,再也不敢踏入湘江。
大渝八十万水师,仅存不到十万。
周循和田忌二人,各率军,如两把利剑直插溃军之中。
而路远,苏无极,周瑾瑜三人,策马在一处山丘上观战。
仅存的这大渝水师,早已吓破了胆,没有半点战斗力,面对士气正盛的武国军队,毫无招架之力。
哪里像是在交战,分明就是在屠杀。
不到片刻。
湘江南岸,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借着月光此处更宛若地狱般。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
山丘之上,路远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这一切。
与此同时。
田忌从远处策马而来。
到了丘陵上,
田忌跳下马背,对路远拱了拱手,“侯爷,那大渝太子跑的实在太快,还有数十护卫誓死断后,末将没有追上,竟然让那厮给跑了。”
路远摆了摆手,淡淡道:“罢了,让他去吧,今后大渝已再无实力兴风作浪。”
大渝大势已去,杀李渊极,毫无意义。
再者说,路远曾答应过李澜澜,不伤她的家人,李飞鸿是自己作死他管不了,但李渊极能放过就放过吧,毕竟也是自己的大舅哥。
“侯爷,还有一事。”田忌看着路远,继续说道:“我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座小城,刚到城下守军就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