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王上为何不愿意声张,宁可压下来,如果现在真的查下去,冯家彻底翻脸,王上是不是有所顾忌?
太子小心谨慎了这么久,却依然中了招,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没想到冯家会走到这一步。
那问题又来了,为何那边的疫病一结束,有人截了第二封信,反而让白翎回来了?
如果冯家不希望白翎回来的话,岂不是应该把第二封信也送过去,白翎看到母亲没事,起码会犹豫一下要不要回来。
柔然那边出事了?白翎想,没听到消息啊。毕竟这两日还是一直在和北边保持联系的。
只剩下这一个问题,白翎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银灯走进来:“将军。”
白翎抬起头:“人送走了?”
“送走了,从小路出去的。”
白翎想,要是真的有有心人盯着定远侯府,小路出去也没用。
“银灯。”白翎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在东京待的时间长,你觉得三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殿下......之前和小侯爷关系不错不是?后来出了什么事儿?两人大概是吵了架吧,不过他们还好的时候我听小侯爷常常说.....”银灯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三殿下是个实诚的孩子。”
“实诚?”
“小侯爷以前提起过,说冯淑妃张扬跋扈,平日里对下人也不太好,动辄打骂,倒是三殿下会去给这些人送些伤药一类,评论里得了什么东西,也往往总喜欢给下人分。”
“冯淑妃作恶多端,倒是生出个大圣人来。”白翎显然并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奇怪地笑了笑。
银灯没听出来,说道:“是呢,听说三殿下信佛呢,总是召见高僧来辩经说法,往往一听就是一天呢。”
这倒是稀奇了,如果说前面那些什么给下人分东西,听起来就像可以做给别人看的,为了讨个贤德的名声,后面这个多少就有些可信了。
因为夏国沿海,这边拜海神财神的倒是有,讨个出海风平浪静,一帆风顺。信佛的也有,不过多是些老人想求个长生或者心安,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这种事情传出去了没多大助益,反而容易让人觉得优柔寡断,心太软不能成事儿。
而且高僧辩经这种东西,要是没去过可能不知道,真的去听过就知道,别说一天。听不下去的人坐那儿一个时辰都感觉无聊得要死。如果萧河真的不感兴趣,一坐一天就不太可能,最多听一两个时辰装装样子。
“将军怎地忽然问起三殿下?可是刚刚冯老板来说了什么?”
“嗯。”白翎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却没说话了。
她自然不可能说,她在想把萧河和冯家切割开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想法几乎是一瞬间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的,说起来现在她都觉得有些可笑,冯家心心念念的就是把萧河推上去,萧河反倒拒绝?
“你说三殿下真的想当王上嘛?”白翎忽然问道,最后意识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未免有点儿可笑。
银灯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一边道:“哪位殿下不想当王上呢,那街边的画本子里连乞丐都想当王上了。”
白翎忽然换了个问法:“你想坐冯管事的位子吗?”
银灯忽然吓了一跳似的:“这叫什么话?将军,奴婢从来没有这种心思。”
“为什么?你不想再往上走走吗?”白翎有点惊讶了。
“奴婢日日夜夜的看着冯管事自从接任,是忙里忙外,忙来忙去的,人前看着风光,人后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呢。”银灯拿香炉细细地熏着衣服,“旁人看着风光,自然就想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