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棣趴在楼樾背上,毫无表情地说:“她在防着你。”
“谁?”
楼棣懒得回答。
楼樾有时候对自己这个残疾的弟弟很没办法,按照阿速司的说法,与其说是兄长带着弟弟,不如说他就像个鳏夫带孩子,骂也不是疼也不是。稍微想板个脸,结果就舍不得了。
再加上后来楼樾几乎就是在外面打仗,总不能带着幼弟去,每每回来亲近还不够。导致楼樾也想不明白怎么给他养成这么个怪异的性格。
又顽固又沉默,不开口就罢了,开口还毒得很。
小祖宗去居庸关修炼一通后,楼樾对付他更头疼了。
“胡说。”
“她穿了软甲。”
“将军都穿软甲。”
“早上她带我出来玩就没穿,跟你来就穿了。”
“闭嘴吧。”楼樾道,“再说你自己下来走。”
“脚疼。”
楼樾彻底没办法了。
楼棣低声道:“哥,你喜欢她?”
“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楼樾道,“就是柔然也没几个女将军不是吗?”
“可这未必是好事。”楼棣低声道,“起码不一定比真的嫁给哥哥好。”
其实乐坚对于白翎的到来很是抗拒,原因也很简单:唐国内政。
白翎问些什么,乐坚张口是“唐国内政”,闭口是“无可奉告”。
白翎不想和他周旋,拍着桌子道:“你不必张口闭口无可奉告唐国内政什么的,要真是唐国内政,你们能把人换回来吗?啊?这些人不让我看,那要是混进去几个奸细,到时候问罪问到我头上,我一句我没看过我就没责任了吗?”
乐坚脸色变了变,显然也意识到了此事并不简单,于是难得配合地给白翎找每个人的身世。
其实这些人大多是平民,或者是商队的商人,或者是另外几个关口的官员和家眷,因为历时很长,所以有一些已经在这边安了家,不愿意回去了。
还有一些因为被绞了头发,也不乐意回去见人了,还有一些……因为参与楼棣的绑架或者是其他的刺杀活动,直接被杀了。
白翎看下来才发现,其实这些汉人在这边也并不安分,起码有记载的刺杀柔然贵族的活动就有十余次,针对楼樾的倒是不多,大部分针对的是那个不怎么干人事的果斛力。楼樾之前大部分时间带人在盛乐城,云下城之前被果斛力统领。
果斛力的凶残在整个北边都是闻名的,听说对于反抗他的汉人直接醢刑处死,至于隔三岔五南下“打秋风”,也是他带的人最残暴。
以至于云下城是他的驻地,曾经的两国边境,人口商贸重镇,如今硬生生只有几个客栈开着,在重商的夏国人眼里属于暴殄天物了。
到底最后白翎和乐坚他们是住的客栈。
云下城的冬夜难得如此宁静,无雪无风,还能看见零星的星子。
明天要是个晴天就好了,白翎想。
白翎刚要睡着,就听见隔壁房间进来了人,白翎睡眠浅,这屋子隔音又差,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白翎索性下床要了纸笔,开始写夏国的官制,楼樾学不学是一码事,好歹把鸿胪寺建立起来,下次再来她可不想再住客栈了。
待写完再修修改改,天已经蒙蒙亮了,白翎索性下楼把东西给了店小二,多付了他一点钱,让他帮忙把信送到楼樾那儿去。
二日早,白翎起早带人往回走,大部分是要回燕北城的,所以还算顺路。
白翎倒是有点惊讶:“都是燕北城的人怎么会被抓,居庸关可还没丢过呢,燕北城更不会有事了。”
“商队。”乐坚道,“燕北城种地收成不好,还说不定会被柔然人抢,所以燕北城的人经商要出关去北边,就可能会被劫掠。”
“每年不就是些茶叶牛羊毛皮,一年哪来的那么多需求。”白翎没问乐坚,反而问其中一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