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上官子衿面色难堪,她刚刚和声细语的,还反被这几个使臣调侃,她们气势汹汹,一会儿数落着饭菜,一会儿数落着酒水,还有这歌舞和群臣。
上官子衿太阳穴直跳,她本以为是个简单的差事,真正做起来却头疼得很,一边顾虑这个,一边要顾虑那个,她白头发都在滋滋往外冒。
“陛下,听说你后宫佳丽三千,不知是不是个个都有才艺,我们不远千里而来,理应给我们表演表演呀。”
戚风华一脸呵呵,还表演呢,直接喊过来给你们陪酒好不好?
上官子衿接收到她的眼色,忙道:“几位使臣不满歌舞,再换上一批就是,我国舞种不少,定有能让你们欢心的。”
“哎哟,上官大人这意思,岂不是在说我们挑剔了,什么舞不是舞啊,不都是这些男子在跳吗?要我说,这男子看多了,看女子跳才有意思。”
“上官大人这几日照顾我们也辛苦了,不如换个舞衣轻松轻松?”
上官子衿面色黑不溜秋,这些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要不是为了两国关系,她也不会这么卑躬屈膝。
眼见着她跟哑巴一样不会说话,戚风华连连叹气,烦躁不已,其余在场的文官也鸦雀无声,平时倒是挺会教育她的,这会儿连个屁都放不出。
她刚这么想,就有个使臣放了个大大的响屁,那使臣哈哈大笑,“这里的饭菜我吃不大惯,陛下可千万别怪罪。”
戚风华憋气,牙痒痒,她作为女皇,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会被当做两国关系评定标准,因此她才会让上官子衿代为辩解,结果她还不如不在呢。
几个使臣交头接耳,将酒水洒了一地,场面变得脏污不堪,门忽的推开,外头传来宫人的通报声。
“林小侯爷到。”
林霜踏着微光而来,里边的使臣知晓西城侯,也听闻过她这个体弱多病的独女,且在西城侯去世后从没当回事,如今人来了,她们也只双眼色眯眯的盯着舞姬瞧,没去管。
“女子跳舞确实比男子好看。”她们刚刚的话林霜在外头听见了,她走到舞姬中央,令他们退下,再抬起了剑,朝双眼亮晶晶的戚风华道:“陛下勿怪,这只是个木剑而已。”
宫内不得携带兵器,除非得到女皇允许,戚风华干咳了声,“不怪。”
但是女子跳舞,多有侮辱的意味,尤其还是侯爷来跳。
她一方面感动林霜的贡献,一方面又觉不妥,想让她算了算了。
结果林霜就着乐声舞动起来,几名使臣闹哄哄的,甚至嬉笑道:“还是侯爷懂事啊,打打杀杀像个什么话,男子能做的事,她女子也能做得更好,只是没换衣服,实为遗憾。”
话音刚落,林霜的剑舞变得凌厉,一道剑风划过,一人的帽子被划去一半,头发也跟着消失,另一人的面颊被划伤,多了丝血痕她都没察觉。
还是对面有文官惊呼,她们才发觉不对的地方,林霜跳跃之间,再一道剑风,她们桌子上的饭菜和酒水全都倒了。
林霜直接跳到桌子上,剑尖挑着为首的使臣下巴,轻笑道:“各位使臣嫌饭菜不好吃,那就不用吃了,本侯的剑舞得如何?且说说不足之处吧。”
她们嚣张了好几日,可从没有感受过性命能弹指被取走的感觉,一时间头皮发麻,竟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再说,这里不是恒国,你们在恒国的规矩,怎么能拿来这里用,若是犯了什么错,就算是使臣,也得一律当斩。”
林霜眉眼冷冽,毫无波澜,如一潭雪山泉水,静逸却寒冷刺骨,让人相信她这不是在开玩笑。
使臣终于找到了呼吸节奏,干巴巴道:“我们是使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