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在屋内收拾没多久，春雪喊道：“姑爷，王姑爷来了。”
王姑爷，那王氏？
昨晚那大红的喜服换下，他穿了身素衣，看上去干干净净，又邻家贤夫的小模样，而王氏则打扮得张扬，不仅头戴各种首饰，脸上胭脂水粉面面俱全，身上还撒了香粉。
“哥哥，昨日本该我俩一起服侍妻主的，我在屋里等了好些时间，只听说你跑出去的消息，你出去是作何？”
他长相稚嫩，眸中都是好奇心，看上去可爱又无辜，像是真来关切问候的。
同时他眼底还流露出惊艳，眼见为实，这宁玉还真真是好看。
春雪去倒茶，两人坐在桌上，王氏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见宁玉不说，就一直问，宁玉只觉浑身不舒服。
“没什么。”
王氏：“可我听说，是哥哥你不喜欢妻主，想跟其他姐姐跑掉，不想嫁给妻主，是吗？”
他一口一个妻主，这让宁玉有些难堪，“没有。”
王氏叹了口气，“哥哥不说实话，其他人只会道听途说，人云亦云，我听在耳中，要是讨厌哥哥了怎么办？我还想和你请教服侍妻主的事呢。”
“宁哥哥。”他忽的低声道：“你若真不喜欢妻主，就将妻主让给我吧，我虽有半点学识，却家境贫寒，不受宠爱，能嫁入侯府，不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如果宁哥哥你不跟我争的话，我就能独得妻主的爱了。”
宁玉看着他懵懂又真诚的眼睛，忽的说不出话来，他本就对林霜无意，现在又有个喜爱她的人出现，他也许真应该让位，让她最后几个月的时间跟真心待她的人在一块。
唇瓣干涩，他开口道：“好。”
王氏握住他的手道：“谢谢宁哥哥，你真好。”
宁玉抽开手，王氏跳着小脚走了，春雪将茶放下，“姑爷，他怎么走了？”
宁玉抿了口茶，“话说完了，还留下做什么。”
每个人都是带着目的行事的，他也不例外，哪有资格评判他人的好坏。
侯府的人并不一同用餐，春雪给宁玉端来单独的吃食，他看着那些自己喜爱的食物，有些疑惑。
“姑爷，小侯爷跟你娘打听过你的喜好，自然知道你爱吃什么。”
春雪乐呵呵道。
这些食物他娘确实知道他爱吃，但每次都以他需要保持身材，需要维持良好的面容体态不允许他碰。
就连之前闫絮跟他一同吃饭的时候，都不曾管过他的喜好这些。
林霜却专门为了他询问。
宁玉捏着筷子，“都是幼时爱吃的，现在不那么喜欢。”
春雪道：“那也没事，小侯爷说了，之后会给你换菜色，有喜欢的就给你记着。”
宁玉：……林霜到底跟他嘱咐了多少话？她那身子是怎么说这么多话的。
他内心焦灼，吃了几口忍不住问道：“她何时跟你说的这些，可有身子不适的症状？”
春雪挠头想了想，“昨日，好像有咯血，但小侯爷说她差不多习惯了，小问题。”
原来她昨日就安排好了这些。
宁玉沉在深渊的心脏貌似浮动了点，他吃了几小口，就让春雪给撤了。
“姑爷，都这个时间了，你不去看看小侯爷吗？”
宁玉摇头，他去做什么，有王氏照顾，他何必去碍眼。
见他没什么兴致，春雪就去做事了，宁玉翻动着书，却看不进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什么，只是脑海里会偶尔传来那张苍白小脸昨晚对他说的话。
他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书，左顾右盼了会儿，朝隔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