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而客厅里是那些亲戚地争吵声,哭泣声,还有唏嘘声。妈妈是孤儿院出来的,无父无母,更没有一个亲戚,爸爸虽然有家,可是爷爷奶奶死得早,他一直是靠着亲戚们的施舍才长大的,这其中大爷爷家帮了很多忙。眼看着爸爸结婚生子,搬新家,开了新公司,人生迈入了一个新起点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不测,众人悲痛之余,还得想着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一摊子事。”
“反正那天晚上大家都吵得很凶,无非是工人的赔偿问题,公司的去留,还有我和弟弟应该怎么办。”
“不过几天后法院给出了判决:新公司被收购了去,直接变更了法人,收购费直接抵扣了员工和工人的遣散费,我们住的那套新房子也被法院拿去卖了,卖房的钱刚好够赔偿两个工人的各种费用。”
说到这里,陈文琴忍不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姐弟俩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大家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大爷爷说他养大了爸爸已经很不容易,爸爸上大学的学费都是他掏的呢,现在是没有财力和精力再来养我们姐弟俩了。大爷爷都这样说了,其他人更是不愿意接纳我们,所以最后的决定是把我们送去孤儿院。”
“然而似乎是怕以后再受我们牵连,他们没有把我们送到当地的孤儿院,而是绕了一大圈把我们送到了离老家几百公里远的蓝天福利院。我记得刚到福利院的那几个月,大爷爷他们还经常来看望我们,可是几个月后弟弟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来看过我们了。”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的。一年后我被现在的爸妈收养了,任凭我苦苦哀求,他们也不愿意带走弟弟,说他发过高烧,脑子有点问题,而且他们并不缺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