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殿中,炉火烧得正旺,苏慕晴抱着汤婆子,看着溶月在安慰菱儿。
“你如今是所有人眼里的菱姑娘,关于牧野的往事还是暂且放下的好。”溶月给她端了一杯茶。
“在这世上盘桓二十三年了,过了这么久。原以为自己再次见到他,应该是不澜不惊的。”菱儿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还是会这般动容。”
她死了,死后因为怨念太深而无法离去,亲眼看着他被斩断右手上的食指还有中指。
在他们想要将他虐杀之时,幸好慕容离月赶来了,他们这才罢手。
最可笑的是,安瑾修露出了一副伪善的表情向慕容离月迎了上来。
“贤弟,贤弟呀,你们如何来得这么晚……”他拱手,“我等前往京城,不料中途遇到歹人截杀,柴大哥他……”
他掩面痛哭,让她觉得恶心,可是她已经和慕容离月说不了话了。
“他们真是可恶至极呀,连妇人和孩子都不放过!”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抱柴扬。
她记得柴扬那时候的眼神,他呜咽着,对他充满了恐惧。
慕容离月急忙下了马,用手紧紧的捂住柴扬还在流血的手指,大声喊:“快去叫随行军医!”
柴扬捡回了一条命,可手指终究是不曾保住。
慕容离月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安瑾修,她想那时候他应该也是怀疑过的。可是之后的事情太过紧急,慕容离月对他的戒心,也就慢慢的放下了。
后来柴扬因为受伤和惊吓过度,发了一场高热,年仅三岁的他对这件事也记不得许多了。
“菱儿!”苏慕晴轻轻的唤她,“你是前牧野王柴霄河的妻子,对吗?”
“王妃猜得不错,就在菱儿死的前几天我来肃州见了王爷,向他坦白了一些当年之事。”菱儿抬起头看向苏慕晴,“我之所以化作厉鬼回来,就是为了报仇。可安瑾修和陈氏的势力太大,我需要借助王爷之势成事,并决定作为菱儿陪在王妃娘娘的身边。”
“慕容岩……”苏慕晴喃喃的念着他的姓名,原来从菱儿死之前他就打算好了一切,所以不管西境那几个小虾偷渡不偷渡,他迟早会对西境和陈氏动手。
只不过安瑾修犯贱,让他不得不提前出手。
慕容岩阴差阳错的被他们摆了一道,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和荆国的皇帝取得联络,难怪忠于朝廷苏慕尘能够在肃州按兵不动,甘心做慕容惊月的一颗棋子。
“我替你去见见他。”苏慕晴莞尔,看着菱儿红红的眼眶轻声说,“你此事不宜去见他,我们之中,只有你在暗处。王宫之中难保没有京城的细作,若轻举妄动,很快就会传扬出去,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不宜。”
“我知道了,拜托王妃娘娘了。”菱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勉强的笑了笑。
“您是长辈,我是晚辈。以后那些繁琐的礼数,只在人前做就好了。”
苏慕晴抬眼看了看溶月,想起了,慕容岩的话。
“溶月的原身是芙蓉,和母妃属于同族,可以信任。”
溶月冲她淡然一笑,然后低下头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慕容岩于思乐殿设宴为柴扬接风,苏慕晴盛装出席。
慕容岩见到她穿王妃的正装,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瞬间恢复平静。
他毕竟从未见过她穿如此繁重的衣服,繁琐的头饰衬得她脸越发的小巧精致了。
她冲着慕容岩福了福身,又看向柴扬:“妾给牧野王见礼了。”
慕容岩冲她伸手,示意她和他坐在一起。
他亲昵对她的笑意,让在座的各位窃窃私语。
“岩弟,我其实也没什么其他要紧的事情,只是听闻他们蓄意于你为难,特此来看看。”柴扬对苏慕晴十分警惕,甚至不愿意理会她,“打算休整个一日就回牧野去了。”
苏慕晴见他对自己面带不善,就知道他是个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