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云山庄出来已是黄昏,光暗交替,正是世界从白日的境况渐渐转为朦胧夜色的神秘时分。
苏远坐上车,并没有立即发动,沉思半晌,打了个电话。得到肯定答复后,苏远呼口气,身体往后一倒,闲适地斜躺在椅背上。
待他坐正,踩下油门发动汽车时,驾驶座上的人已变成面色黄中带青,眼袋深重,眼神骄横,满脸阴霾,俨然一副酒色过度的刁钻中年男人形象。
苏远打算今夜去天宫探探底,接手天宫必须先要摸清那神秘之地的虚实,当然不能用醉仙楼老板的真实身份前去。
虽然认识他的人不多,但昨晚醉仙楼闹这么大阵仗,难免有客人留意。保险起见,苏远用相术改变了一下容貌,除非道法高深之人,谁也看不出这猥琐蛮横的中年男人就是风度翩翩的苏远。
苏远将车停在离天宫五百米远的地方,步行过去。这红色限量版法拉利太显眼,看见这骚包的车,谁还不知道是苏远来了?
出乎意料,天宫居然不是金碧辉煌,高悬着水晶大吊灯的传统会所样式,更像是一座古式大宅。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屋顶铺满黄琉璃瓦,镶绿剪边,粉墙绿柳,古朴的黑色木门轻掩,门口却没有门童守卫。
苏远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脚就往门上踢去,:“老子花钱来啦,不长眼的东西,开门!”
门被踢开,门后却没人应他。苏远抬眼,只见这天宫前厅白墙青地,中间摆着花梨木茶台,四周几把雕花圈椅,墙上挂着水墨字画,不像声名远扬销金窟,更像是书院画馆。
“人都死绝了吗?”苏远往圈椅上一躺,嚣张地喊道。
两个青衣小厮这才走来,当前一人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苏远,冷冷地说:“先生,我们是私人会所,没有预约恕不接待!”
“什么私人会所?说,要多少钱?爷出得起!”苏远仍旧吊儿郎当地躺在圈椅上说。
见苏远这目中无人的样子,另一个小厮显然沉不住气:“土包子,天宫不是你有钱就能来的,多少钱?说出来怕吓死你。”
苏远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额上青筋毕露,大声吼道:“钱,老子多的是,什么天宫地宫,老子今天就还来玩定了!滚,让你们管事的来,我倒是想看看多少钱能把老子吓死。”
小厮见多了这种有钱就想来见世面的土包子,“就你也想见我们管事的?简直痴人说梦。天宫的会员资格,已经拍卖到两千万一个,你拿得出来吗?土包子。”
冤大头就是越激越能让他大出血,看来这两小厮还受过专业的心理训练。
“嗤,两千万,看不起人是吧?老子出四千万,只要你这天宫有本事把爷伺候高兴!”苏远装起冤大头来,演技也是炉火纯青。
王富贵和杜清转来的钱,除去买回魂草还七七八八用了些,账上也还只剩四千万。还好这天宫是自己的,花的还拿得回来,不然真不敢这样充大爷。
两小厮一愣,哪里冒出来的暴发户冤大头,这么豪气?要是平日里,五百万的会员费,这傻子主动要花四千万来买,也就迎进去了。可琴姐说这两日不太平,让大家格外小心。这家伙又面生得很,到底拿不拿得出来钱还得另说。
不过这条大傻鱼放过也可惜,天宫开门做生意,也不能把到手的金主往外推吧。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递了个眼色,一个小厮转身快步往后堂走去。
苏远心中一喜,钱是敲门砖,总算先见着个管事的。
不多时,后堂转出一个穿着白色真丝旗袍的清丽少妇,脑后松松挽着个发髻,上面插着淡黄色小花,气质飘逸脱俗。
“琴姐,这边。”小厮弓着腰,在前面带路。
琴姐款步姗姗地走过来,随着莲步轻移,暗香幽动,沁人心脾。苏远眼神一亮。
“这位先生,我就是天宫管事的阿琴,承蒙您看得起。”声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