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兮兮一路上躲着软趴趴的鸡屎,终于走到了陆西住的小屋门前。
这种感受瞬间让她回想到自己前世上小学时路过的一段林荫路。
因为那时候市政还不会给路边的树木打农药。导致一到秋天就会有黑色的、胖胖的、长长的、满身是毛的当地被叫做贴树皮的一种虫子飞快的在地上蠕动。
秋老虎的天气,地上的温度很高,导致这些贴树皮都像参加百米赛跑一样向路边的树木奔去。
本就胆子小的陆兮兮就遭罪了,看到这些虫子会头皮发麻,神经紧绷到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
全神贯注地盯着地上的虫子绕着它们走,生怕哪一脚不注意就会传来噗的一声破裂的声音。
伴随着声音会流淌出绿色的液体,这时的陆兮兮脑子会像宕机的电脑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陆兮兮努力排除脑中的记忆这才有心情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应该是都在上工还没回来。
说起来这陆西也是在庄户人家里面少有的享福了。
不但没人要求她要上工赚工分,就连家里的家务只要是陆母在家都是不让她沾手的。
前几年她还需要时不时的带下弟弟,这几年弟弟长大了也不大愿意总跟着陆西身后,怕被村里嘲笑他是没长大的小毛娃。
所以陆西平日的生活就是想上工就去上工,不想上工就满山的溜达。反正她也不像其他姑娘那样有知心小姐妹可以聊天解闷。
说起陆西的家庭是村里少有的人口少的家庭了。
这时候的村民大多是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很多家庭是四世同堂。再加上现在的孩子都生的多,很多家庭都是吃饭的时候呜呜泱泱的,小孩子都没有坐的位子。
可是陆父陆母却是早早的就和家里兄弟分开住了。
分家的原因还是陆母的血泪史,时不时就会和陆西两姐弟讲上一遍。
那时是陆西小叔马上要娶媳妇,可是家里的房子只有三间。
原本是奶奶和小叔住了一间房,这新媳妇就提出要求不但要自己一间房,而且还要家里房子的继承权才同意和小叔结婚。
此时的陆母和陆父也是刚结婚才两年。他们的婚房就在陆奶奶和小叔房间的对面。而陆大伯就住在旁边的厢房里,虽说是小了点,阳光也不大好,但到底是单独的一间房。
问题就出在当时结婚的时候陆奶奶便把陆父陆母这半间的房子当做彩礼,承诺了这半间房子就是陆母的,陆母这才成为了陆家的媳妇。
陆母当年在邻村也是村上一枝花,不少人家求娶。
当时是看陆父虽然家境不殷实,但是长得白白净净的,就算是干农活也不像其他人那般邋遢再加上陆家奶奶答应给她的半间房这才和陆父结了婚。
所以当时陆母带着才一岁的陆西就经历了结婚后的第一次婚姻危机。
她从来没想到,一直当成亲生母亲敬重的婆婆会出尔反尔,为了给小叔子娶媳妇不顾她们母女的死活。非要把他们一家三口撵出去,如果陆母不同意就要把陆母送回娘家。
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拉锯战之后,陆母在经历婆婆的撒泼打滚和各种招数之后也对这个家彻底死了心。
陆父虽说是坚决不跟陆母离婚,但是确实是没有帮陆母争取本是属于她的房子,这也让本是和谐的夫妻俩感情出现了裂痕。
自此以后陆家在母亲尚在的情况下完成了分家。陆父陆母被迫住在了村西头的破庙里。不但没捞着什么家产反而背了一身饥荒出门。
破庙虽然漏风,但经历了婆婆的胡搅蛮缠之后,陆母顿时觉得还是这里住的安稳些。
这里是陆家三口人第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家,全家人包括陆西在内都在为这个家的添砖加瓦而努力。
说来奇怪的是,本该闹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