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吓得落荒而逃。
司沅气得侧过脸不看他。
李弘暄见她这样怒气冲冲,嘴角笑意渐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真的开心,他并不喜欢那个冲着自己假笑的人,与其假笑,不如真怒。
但终归忍不住心疼,她说得不错,他确实在算计她,亦在逼迫她,可他若不这么做,他们就连如此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低下头,轻轻吻她。
说好要补偿她的,除了一副身心,他也再拿不出什么了。
就这,她也未必瞧得上眼。
司沅用手推他,却不想无意间抚上他昔日的旧伤,不觉松了力道。
李弘暄连眼角都溢出了笑,借机将她搂得紧紧的,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你还是心疼我的。”
呸!真不要脸!
司沅狠狠剜他一眼,不再吭气。
李弘暄垂眸瞧着她因情欲染红的颊,加大了折磨她的力度,隐隐笑着,“别忍着。”
破碎的婉转啼吟声,始终在三楼上的帘幕内响起。
若叶楼下,太后气得不轻。
怀夕白着脸,战战兢兢,“皇后娘娘实在,实在是抽不出身。太后娘娘,您,您还是——”
说罢,一想到楼上那情形,脸似火烧,咬唇不语。
“荒唐!实在荒唐!”太后气得朝楼上瞪了一眼,拂袖离去。
怀夕等一众人连忙跪地,“恭送太后娘娘。”
掌灯时分,司沅仅着单衣靠坐在扶栏旁,李弘暄仍是抱着她的腰不松手。
司沅瞥他一眼,“你与太后——”
“什么?”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才闹翻的吧?”
其实,她今日敢如此放肆,完全是他故意而为之啊!
李弘暄靠上她的背,“我并非她亲子。”
司沅点头,这个道理她懂。
“你还记得进宫伊始,花朝节宴会上那个推你跌进水里的宫女吗?”他蹭了蹭她的颈窝。
“铃兰?”司沅坐直了身子。
李弘暄这才松开手,拉她与自己相对而坐。
“当年你提醒我后,我便一直追查铃兰,可惜并未有蛛丝马迹,只以为是编造的。”
“现在呢?难道是太后宫里的?”
李弘暄摇头,“直到我之前以摄政王身份整顿六宫时,竟发现端倪,铃兰确有其人,不过却是在冷宫当值,且与你形容的并不相像。”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司沅仔细搜寻脑海里淡得不能再淡的影子。“我能见见她吗?”
李弘暄将她一拖,拽进怀里,“你是皇后什么宫人不能见?”
司沅身子往后仰,与他保持距离,“本宫没心情陪你玩了!”
李弘暄并不接话,只道,“但最好别见。”
“为啥?”
“因为与铃兰同屋的宫人死了,而死了的宫人竟与仁安宫里的粗使内侍是同乡。”
“所以,你怀疑是太后?”
陷害他们,再救他们?这什么操作?
李弘暄垂下长长的睫毛,“很多事情,我尚在求证,可总是缺乏有力证据。”
司沅冷眼瞧他,“还有什么是陛下您搞不定的?”
李弘暄忽略她的嘲讽,微微一叹,“有些事,日后我再告诉你吧。”
说完,也不顾她反应,扯过外衫给她披上,拖着她就往楼下去,直奔梨容厅。
待看到一桌美食,司沅也不管什么形象,匆匆净了手就坐到桌前大快朵颐。
一顿饭,司沅吃得极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