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上,身上是厚厚的毯子,而李弘暄不知去向。
整个望舒阁里,静悄悄的。
司沅半坐起身,微微出神。
她愣了许久,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一幕分明是从前的场景。
她常常在这里等他,一等就是一天,醒来身上除了多了一条毯子,还是不见他。
司沅半梦半醒,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她真的有些分不清了。
“醒了?”
司沅偏头瞧去,李弘暄从帘幕后走来出来。
“做梦了?怎么表情怪怪的?”
“李弘暄?”司沅垂下睫毛,“我确实做了一个梦,虽然梦里不太好,但现实还不错。”
司沅再抬起头的时候,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
李弘暄坐到她的旁边,将毯子披在她的肩上。
“不是还不错,是会很好!”他偏头拍拍她的脑袋。
“已经很好了。”
他们都能好好活着,对她来说真的已经很好了。
李弘暄笑,“沅沅要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
最尊贵?
司沅一愣,好家伙,这志向够远大!
“我们都活着就是最好的。”
两日后的晌午。
司沅刚刚用完膳食,李弘暄就派人来接她入宫。
皇宫里本不能带外人入内,但司沅有孕在身,少不得身边有人照看。
再说,现在李弘暄早已今非昔比,带个随侍并没什么难度。
青樱负责给司沅穿戴整齐,因紫苏懂医会毒,便让她随行。
到了宫门,马车不能再行,却见步撵等在那里。
内侍躬身一礼,“参见长乐公主,摄政王让奴才们送公主去金华台。”
司沅点头示意,“有劳你们了。”
说完,紫苏扶着司沅坐上去。
一般只有帝后或是受宠后妃,才能如此招摇。
她这确实有点太惹眼了。
但,李弘暄的用意,她也能猜到一些。
除了她有孕在身,还有就是故意给长乐公主树立威严。
当日,她被白幼蓉当众羞辱,百般折磨,整个皇宫有目共睹。
如今,她重新回宫,又怎么会不借机给她正名,省得下面那些人窃窃私语、妄加揣测。
如果是以前,她并不在乎。
可现在,有些表面工作不止她需要,他们也需要。
反正,她没损失,接受就好了。
步辇一路稳稳当当。
路过宫人内侍,无一不是躬身低头让路。
只怕,今日一过,阖宫上下的话风又该变了。
金华台。
远远瞧去就有人等在那里。
走近了才发现,是李弘暄,还有江蓠。
不等步撵靠近,江蓠便直奔而来。
眉眼间全是喜悦。
“公主,”明明一张笑脸,眼睛却湿漉漉的。
司沅的脚刚一沾地,江蓠立即握紧她的手,上下左右不停地检查。
一边说一边哭,“公主没事就好。”
司沅轻轻将她抱住,“让你担心了。”
被吊在宫门前的时候,她日日跪在一旁,虽然司沅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的,但江蓠的啼哭声她始终听得到。
司沅拍拍她的背,“对不起,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