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你放心。”
他受伤有多严重明珠不会不知道,才十天怎么可能全部恢复,想必只是不想让她担心,“你又何必亲自来这一趟,但凡打发个人托个口信也好。”
说着扯着他的袖子将他拖到凉亭的石凳上坐下。
李弘暄只是微笑着服从。
“你是想让我亲眼看到?”也是,但凡见不到本人,托人说没事才愈加可疑。“过几日龙晶就可以回来了。你有何打算呢?”
“看她吧,她想如何都行。”他那本就不深的笑容渐渐消失,眼里只剩下凝重与沉冷。
“你只想当燕王吗?”这个问题藏了好久,明珠终于问出了口。
“当然不,”他的声音低沉而干脆,语调是一贯的淡然,“我要将所有的全部拿回来。”
他这样坦白是她没有想到的。
“为什么不隐瞒我?”
他苦涩的一笑,“你应该知道。”
明珠轻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条路注定要踏着鲜血与白骨。
“龙晶可愿意?”
他眼里的笑意如彗星一闪而过,耀眼而短暂,“她只需要等我就好。”
“因为我,你受罚了?”他的睫毛微垂,眼底氤氲。
明珠一愣,失笑,反问道,“你瞧见过像我这样吃得好睡得好的受罚者吗?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你放心。倒是你处境艰难,还有,你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可听说突厥人进京送贺礼?”李弘暄淡淡问了一句。
“当然啊,全京郡的人都知道,燕王大婚就连突厥人都来送贺礼。难道他们是借此机会来找你报仇?”皇上对外只说燕王旧伤复发,可见遇刺之事已被封锁了消息。
他眉头微蹙,“看起来是这样。”
“看起来?”明珠慢慢回过味来,突厥人寻仇不是不可能,但是这样千里迢迢,仅凭一己之力实在冒险,且胜算也不大。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同他们里应外合的可能,但只怕更可疑的是有人嫁祸吧。
“咳咳,”他又咳了起来,想是坚持得够久了。
“以后不要再这样冒险了,你要多保重,身体都还没好,新伤加旧伤的,再好的身体都经不起这么折腾。”
“好。”他笑着点头,答应得十分干脆。
“你实在不必专门跑这一趟。”
他自嘲地笑了,“因为好像哪里都不属于我,所以我也只好来这里,找你说说话。”
明珠自然不会傻到以为他同魏姻芙会举案齐眉,“再等等,龙晶很快就能去陪你了。”
“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知道了。”明珠点头笑道。
李弘暄最后看了一眼明珠挂在身上的腰佩,薄唇微启,“之前你问我是不是喜欢海棠,”他笑了笑,眼底温柔,“深爱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