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封地,皇上将信将疑,并不抱什么获胜的希望,只为尽快处理此事,堵住悠悠众口。”
“谁曾想战事波折,一打就是三年。如今大败突厥,名声大噪。可谓十年磨砺,一朝出鞘,不同凡响。只怕皇上也是没想到吧。”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者,不可小觑。”
赵珣嘴角一弯,“他性情凉薄,就连抚养其长大的宁婕妤,也只是尽其礼仪。月前突厥求和,北戎王室动摇,可他硬是坚持杀进突厥王庭,屠其三百多人方肯罢休。如此行径还不算狠戾吗?”
明珠觉得她在听历史故事,不同以往的是,故事里的主角就坐在那前方。
“你以为此番皇上设宴是为何意?”赵珣瞥她一眼,不再言语。
燕王离京太久,此番戴功归来,有人眼红,更有人忌惮,焉知是福还是祸呢?
明珠听着只是微微出神,这样决绝的操作也不是不能理解。
酒足饭饱后,皇帝兴致不减,又命众人移去畅颐苑,说是皇后筹备了斗草会,拔得头筹者可有奖励,如此一来算陪太妃热闹一番,二来也为众人节日助兴。
出了宴厅,明珠才觉得呼吸顺畅。
畅颐苑里,水岸边皆植花楹樹,水榭以珍珠纱作缦,清风拂来,缠绵不绝。坐在帝后旁的是一四十来岁的妇人,头戴十二玉钗,身着深紫色摆宫裙,容颜端庄,目光和善。
“那便是宁太妃,先皇的后妃也只剩她一人了。”赵珣侧侧身,声音几不可闻,“至于皇帝生母董太后已故去多年了。”
另一边的姚氏见赵珣与明珠举止亲昵,总是频频私语,时不时的就要挤过来,将他俩分开。
关于斗草,明珠从前在书上看到过,便也了解一些。
皇后主持,皇帝作陪,讲完规则,大家也都纷纷离席。
明珠刚刚在席间饮了酒,这会儿猛然一吹风,不免觉得头晕,便只想在这里等着。姚氏求之不得,拉着赵珣兴高采烈地逛园子去了。
明珠自觉酒量不错,怎的今日几杯下肚竟还上头了。她揉着额角才一起身,谁想竟结结实实与人撞了个着。
“贵人恕罪,贵人恕罪,奴婢实在是无意冒犯贵人。”
明珠定眼一瞧,原来是一个送茶水的小宫女。
此刻,小宫女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快起来吧,也是我起得太猛了些。”
小宫女的额头分明已经磕红了,明珠不忍,“没事的。”
小宫女不禁感激涕零,“都怪奴婢眼拙,冲撞了贵人,只是贵人的衣裙污了。”
明珠低头瞅了瞅前襟,幸而只是洒了些茶水,去外面晾晒一会儿应该就会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