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这些念头让他脑海中纷繁杂乱。
不自觉地,他的步伐越走越快。
就在他要离开郡王府大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呼喊声。
“罗榜首!”
“罗榜首,请留步!”
罗棠恍惚着地回过头,只见县主身旁的一名侍卫正向他飞奔而来。
那侍卫满脸笑容地说道:
“罗榜首,您这步伐也太急促了些!差点没追上您,快,跟我来吧,县主正等着您呢!”
罗棠心中一阵惊喜,心跳陡然加速:
“县主要单独召见我?”
“是的,县主早就吩咐下来了,只是您走得实在太快,我没能及时告诉您。”
罗棠的心情如同从谷底瞬间升至水面,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跟随侍卫的引领来到了县主府的庆来殿。
一进殿门,他便看出这里正是县主平日接见属下的地方。
踏入大堂,罗棠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按照礼仪就要向上方之人跪拜,然而,在他尚未跪下的瞬间,上首处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罗卿无需跪拜,在我们私下相处时,只需行揖礼便可。”
罗棠微微一愣,眼前的县主可是一国之主,对她三拜九叩也是理所应当,却没想到她竟如此亲和?
他遵从命令,拱手行了一礼。
“免礼,请坐。”
罗棠在下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静候她的吩咐。
薛杉杉见他神情拘谨,便更加亲和问道:“没想到罗御史会来到青阳府,你是何时抵达的?”
罗棠连忙回答,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御史,请县主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他又如实地告诉她,他是在十余天前抵达的。
“你的家人也一同来了吗?”
确认了罗棠的身份后,薛杉杉便派人去打探了一下,知道如今他们一家人暂时住在安置所的茅草屋里。
“是的。”
薛杉杉又问:
“我看你的报名表上所写,父已故,只余一母......”
薛杉杉本意是想关切地询问他的家人的状况,她听闻周诸城提及,罗家老夫人年岁已高,又身处安置难民的茅草屋中,且历经长途跋涉,已经患病,而且病情似乎有些严重。
然而,罗棠闻言后,立刻跪倒在地,神情愧疚又紧张:
“县主恕罪,臣......臣的确是热孝前来参考,但这是先父的遗愿,是他用生命换来的机会。”
“臣无法忍受这样的机会被浪费......如今天下纷争不断,天灾人祸之下百姓流离失所,臣衷心希望能追随县主,为百姓做一些实事,不让先父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薛杉杉微微皱眉:“令尊用生命换来的机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棠立马将当初夏皇下令让叛逃边军连坐的事告诉了她,又讲了病重的父亲如何割腕自尽,只为换取他们一家人离开京城的经过。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这是先父的遗书,他交代臣在适当的时候交给县主。”
侍卫捧着书信,恭谨地呈献给薛杉杉,她轻轻揭开印泥,细细浏览了起来。
信上的字迹显得虚软无力,甚至有些潦草,显然是出自重病之人之手。
罗老爷子在信中写道,他的儿子罗棠久仰青阳县主的治理才干,虽未曾向他言明,他却深知儿子内心渴望投效县主。
自知时日无多的罗老爷子,担心今后要来县主治下会愈发艰难,于是决绝地提前结束生命,为儿子和全家创造出一个平安离京的机会。
他恳请县主不要嫌弃罗棠尚在热孝期间,怜悯一个父亲的临终遗愿,以及罗棠炽热的心意,允许他不必守孝便可出仕。
罗老爷子似乎怕薛杉杉不愿意收下罗棠,又在信中大力夸赞儿子,称他自幼聪颖,博览群书,性格刚直,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