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
当草原上的牧草开始发黄,羊群就必须开始圈养了,因为再过一个月,沙国境内就会下雪了。
所以,按照以往过冬的经验,沙国的牧民们要赶在下雪前带着草原的牛、羊、马等牲畜回到城中。
沙国的大小公国中,每家每户几乎都有着牛羊,贵族家中更是多达几万几十万头,需要十天半月才能迁移完成。
而因为青阳府那边只忙着大肆耕种,克木尔城便如往年一般,沙国守军也去帮助各大贵族的牲畜迁移。
而在牧民们回到城里之前,克木尔城几乎就是一座空城,守军只有不到一万人。
克木尔城的主力守军在牧民们回城后,便会在入口处驻扎下来,然后在冬季全力守护内城。
谁想主将刚到城下,就有人拿着先行回城的托尔布津大公信物来报,说是城内发生了农奴暴乱,让他带着大军赶紧进城去镇压。
一般人在自家的领地都会放松一些警惕。
更何况此时的主将是托尔布津的长子巴维尔,他性情粗犷大条,听到这个消息时压根就没有怀疑。
如今在克木尔城的负责干活的农奴们,大部分都是以前从中原边境抓来的俘虏,因为不满他们的暴力统治,发生暴乱或者起义也是常有的事。
既然父亲让守城的他带兵镇压,那必然是这次暴乱的情况非常严重了。
因此,他只留下两万士兵在城门外警戒,他便立刻带着其余三万大军迅速赶往城内了。
为防备外敌偷袭,克木尔城选址在山谷之中,通往城内的只有一条路,两边都是高山,非常易于防守。
克木尔城占据着高处的地理优势,试图进入山谷的敌人绝对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同时,若是两边山上留守的兵力叛变,他们也会是瓮中之鳖。
巴维尔怎么也没想到,那些驻守在两边山上的留守兵力会突然向他们发动攻击。
而且扔下来的不是巨石,而是一种看起来不算太大最多不超过百来斤的黑色铁球。
“敌袭!敌袭!”
刚有士兵警戒地叫出声,便突然轰隆轰隆的几声巨响,一阵热浪袭来,身边的人马立刻就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掀上了天,再落下来,便是一团团血肉。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有一波波的黑色铁球落下。
即使没被铁球袭击的地方,战马受了惊,失去了控制,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逃离或者攻击。
不过短短的一刻钟,整个山间上便是满地残肢断臂,五万的沙国士兵,活着的竟不到五千人,就是这五千人也是伤痕累累。
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巴维尔终于反应过来,怒吼道:“轰天雷,是青阳县主!”
是他们以为根本不可能攻击克木尔城的青阳县主。
居然趁着他们放松警惕,去草原迁移牲畜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克木尔城,然后诱他们主力大军进城,在路上对他们进行了埋伏。
可他现在明白也晚了,因为他留在城门口的那些士兵,也很快被青阳县主的士兵围堵,死的死,降的降,一个也没能逃脱。
他和其余活着的沙国勇士,也全部成了青阳县主的俘虏,被关进了牢狱中。
被关押了一晚上,第二日一大早,巴维尔便听到外头的中原人们在慷慨激昂地喊着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他问身旁懂中原话的人。
那人面色发白,颤抖着嘴唇道:“是青阳县主在誓师,说要趁着王庭兵力空虚,一路向北,直捣王庭!”
巴维尔心中一惊,他怎么会不知道如今的王庭兵力有多空虚。
惠阳关与冀州的战线,有沙国的二十二万兵力,加上曾经被慎郡王剿灭的十二万多,以及克木尔城的八万兵力,整个沙国王庭,剩下的兵力只有不到五万。
若青阳县主此时趁虚而入,还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