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如雪虽然浑身酸痛,但还是早早起床,先去查看颜思武的情况。
昨夜勋王的药效果很好,颜思武用药后休息了一夜,生命体征已经恢复了正常,估计离完全苏醒也很快了。
颜如雪松了一口气,便赶到颜府的前堂。此时前堂内摆着三个一人多高,三人才能环抱住的巨大陶制水缸。
几名下人在巧梅的指挥下,正在小心地控制着水缸下火灶的火头,保证缸中熬制的桂枝汤始终处在合适的温度。
颜如雪走过来,用木勺舀起一点汤药尝了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巧梅,你出去看看,外边有没有病人前来问诊。”
巧梅依言赶忙出去查看,没过一会儿,便走了回来,向颜如雪回到:“小姐,外边并没有百姓来问诊……”
颜如雪看了看日头,此时刚刚到卯时,恐怕时间还早,再等一会儿,估计就会有病人上门了。
然而,颜如雪从卯时一直等到了午时,颜府门前却一直都是门可罗雀,根本不见病人上门。
“小姐,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京城中不是疫病横行吗?为什么没有人来问诊呢?”
巧梅忧心忡忡地看着颜如雪,毕竟她家小姐可是在皇帝面前打过保票的,一个月之内祛除疫病。
这一个月说来不短,但是考虑到这京城几十万人口的规模,防疫工作依然是一个分秒必争的任务。
颜如雪此时也有点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决定出去看看:“巧梅,随我上街去看看。”
巧梅点头称是,伺候颜如雪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戴上了遮面的薄纱,主仆二人并没有乘马车,而是步行离开了颜府。
“小姐,我们是要去百姓聚居的北苑吗?”
颜如雪却摇了摇头:“我们先去顺天府看看,按理说皇帝既然下令由颜家主持防疫工作,顺天府应该发出告示才对。”
“对呀!小姐您是不是怀疑顺天府没有按照皇帝的旨意,配合咱们防疫呀?”
颜如雪点了点头,昨天中极殿上,她已经看出了这顺天府的阎府尹乃是贤王一脉。
皇帝的旨意他断然不敢忤逆,可是私底下用些手段给颜如雪添绊子,恐怕是无法避免。
顺天府离颜府不远,二人没一会儿便走到了。顺天府的衙门前,此时已经聚满了百姓,全然不像是颜府门前那般冷清。
颜如雪不动声色地走到人群之中,只见紧闭的府衙门前,竖着一张硕大的告示牌,上面写着:“安民书”三个字。
“时疫横行,百姓多艰,圣上已令专人开展救治工作……”
颜如雪看了一会儿,心中已然明白,这安民书上果然是春秋笔法。虽然一上来就说明了会有专人负责百姓防疫,可是却没说专人是谁。
而安民书的下面,却用大字标注了静心庵临时开设医馆药铺的地址,旁边还贴心地绘制了地图标记,生怕大家找不到。
而皇帝真正指定的防疫医馆颜府,安民书的最后倒是也写了,只不过用的是蝇头小楷,还放在了顺天府落款的下边。
这安民书离百姓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眼神不好的人看过去,还以为是纸上的花纹呢。
颜如雪轻轻一笑,也不着急,从人群中退了出来,示意巧梅一起向静心庵开设的医馆方向而去。
她的防疫计划受到阻碍,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只要对方没有存心破坏防疫计划,与她公开竞争倒并不是她不能接受的情况。
二人向着北苑的静心庵医馆而去,离着医馆还有五六百米的距离,颜如雪已经看见有成群的百姓在排队等候诊治。
不少病人因为体力不支,索性就躺在地上等候,旁边的家人神色焦急,却也束手无策,尤其是那些患病的老人与孩子,有的已经出现了重症表现,看着着实令人心痛。
颜如雪叹了口气,继续朝着医馆走去,等她走到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