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宫里又飘起了小雪。
景阳宫。
黄嫔怪病,一直卧榻在床,没完没了的咳咳。
“皇上驾到——,娴妃娘娘驾到——”门外裕添长喊一声。
黄嫔刚要下床请安,被弘历制止,重新将她扶到床榻上:“免了,你躺着便是。”
“谢皇上。”黄嫔脸色苍白,十分虚弱。
从前国色天香的美人,如今变得长颦尖翠。
“黄姐姐,皇上挂念你,特地让内务府送来人参,希望你的病可以快点好起来。”伽蓝让裕添把人参交到裳霓的手上。
裕添接收到娴主子的信息,将人参亲手交给霓裳。
“谢皇上和娴妃娘娘的好意。”黄嫔说着,又赶紧用手帕捂住嘴,又无止的咳了起来。
弘历看着她这副鬼样子,心有一丝怜悯。
“怎么黄姐姐这病看似又重了。”伽蓝眯着小眼,抓紧让身后的溍太医给黄嫔诊病,“溍硕快看看。”
“是。”溍太医立马会意,端着药箱跪在黄嫔的病榻前。
溍太医搭上脉,神色看样子不太好。
溍硕诊完脉:“黄嫔娘娘天生气血不足,好生养着才能略有好转。”
先保着再说,左右这就这几天的日子了。
伽蓝和溍硕相视一看,大体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既如此朕和娴妃先走了,朕过些时日再来看你。”弘历聪慧,自然晓得她还有多少日子,“好生养着,不必下床了。”
黄嫔乖巧的点点头:“是,臣妾恭送皇上和娴妃娘娘。”
见弘历和伽蓝出了寝殿,黄嫔再也忍不住了,一阵咳嗽,停都停不下来。
“主子。”裳霓给黄嫔拿了杯茶水,并轻微拍打着她的后背,“主子,先把药吃了吧。”
黄嫔虚弱的冷笑着:“原来在这宫中竟也有良人。”
什么气血不足,根本就是治不了。
“主子,咱们先把药喝了吧。”裳霓拿着汤药着急的说着。
“喝了这么久的药,有什么用!”黄嫔一把把药汤给打翻在地上。
弘历才刚走不大时候,突然门开了。
“是啊,喝了这么久的药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得死。”黄嫔一抬头,没想到,竟是柏答应。
“你!”黄嫔指着她,但还是气血耗尽,身子瘫软在床上。
柏答应坏笑道:“姐姐啊,你我本无恩怨,可是有人想要你死,我也只能顺从她的意思了。”
刚成了嫔妃不久,就攀上了高枝。可怎么还是个答应没什么起色。
黄觅浈皱着眉头,拍打着自己的胸前,也就只有金氏一族希望她死了。
柏答应眸含秋水,一脸坏笑:“姐姐,你这条命,对于那个人那个族来说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她自然要除掉你了。”
金氏一族希望她死,她不得不死。
“你只是一个新人小小答应,到底是谁竟让你这么听她的话。”黄嫔被气的吐了血,帕子上的血迹滴落到被子上。
霓裳看着主子如此,是真害怕。
“自然是可以让我依靠的了。”柏答应不紧不慢的说着,
黄觅浈被她气的说不出话:“贱人!”
柏答应看时间差不多了,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药:“这是断肠草,今晚吃了明日便可让你离开紫禁城。”
把药丢到黄觅浈的面前,随后便笑着走了。
江南有句古话,断桥不断肝肠断。孤山不孤君心孤。长桥不长情谊长。
伽蓝和弘历从景阳宫出来后,弘历便回养心殿批奏折了。
肉眼可见的是他伤心难受了。
伽蓝和溍硕回了承乾宫,知道溍太医在景阳宫有口难言,所以特意回家说。
“黄嫔怪病奇特,一看便不是药物所致或是突发隐疾。”伽蓝坐上软榻,谁也不是傻子好哄骗。
“娘娘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