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揉得通红,哽咽着说:“当年若非受制于人,我怎会弃侯爷于不顾?当年事发突然,我远在东洲,等消息传来时,一切已成定局,我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当中。即便回到京都城,也不敢去侯爷面前,深怕他恨我恨我。”
席大壮眸色寡淡地盯着张翔做戏,半晌以后才慢悠悠地笑了起来:“叔父,你与我父亲的情义,我都是看在眼中的,当初的事叔父并无任何办法,没有人会怪你。只是我今日已无藏身之处,还望叔父收留。”
席大壮将话说得十分客气,张翔擦着眼角抬起头来,欣慰地笑了:“阿铎,你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嫂夫人可还好?这些年我一直在派人寻你,十分担忧你的安危,如今瞧你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本来前些时日就想将你带回府中,奈何太后表弟盯得太紧,让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如今他回京都城给太后祝寿,倒是给了你我叔侄相聚的机会。”
张翔说得动容,将前些时日对席大壮的冷遇全都推给了太后表弟。
席大壮也懒得点穿他,配合他演戏,一脸动容:“叔父,能跟你相聚真的是太好了。这些年穷途末路,我的兄弟们死伤无数,朝廷对我们赶尽杀绝,我实在是没有去处,此番来投奔叔父,还请叔父能给我和兄弟们一个容身之处。我席向铎对天发誓,一定对叔父马首是瞻,不求功名利禄,只为兄弟们求一条活路!”
张翔比席大壮还要动容,激动地站起身走到席大壮的面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红着眼睛说:“阿铎,这些年,苦了你了。你惊才绝艳,战功赫赫,天才少年,本该征战沙场,成就一番大业,谁能料到竟遭遇如此祸事。你且放心,只要还有我在东洲一日,便会护你一日。如此,百年以后,九泉之下,我才有脸面见你的父亲!”
“多谢叔父!”
席大壮差点喜极而泣:“若是父亲泉下有知,定会感激叔父今日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