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席大壮抬手摸了摸池溪的脑袋,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后做出了妥协:“你若真的这般想,为夫依你便是。你若有何不适,必须告诉为夫。”
池溪勾唇笑了,眉目弯弯地点头:“好。”
分离,来得猝不及防。
池溪没有刻意数着日子。
但突然有一日,她醒来,会黏黏糊糊抱着她睡到她醒来才会跟她一起爬起来的席大壮已不在身边。
她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泛滥起细细密密的刺痛,让她差点喘不上气来。
但她没有赖床,而是很平静的起床穿衣服,她打开门走了出去,便看见田翠荷在收拾院子。
“娘,院子晚些时候我再收拾,先吃早饭再忙活吧!”
田翠荷动作一顿,扭头望向池溪,有些发愣地说:“嗷,好,我知道了。”
池溪注意到她眼睛红了,像是哭过一般,她抿了抿唇,没多问,转身去厨房做早饭。
袅袅炊烟升起。
远处山头笼罩着一层白茫茫的寒霜,一股冷风吹来,池溪打了个哆嗦,才后知后觉地将窗户给关上。
她扭头,见田翠荷坐在凳子上发呆,神色哀戚,眼底闪烁着水光。
池溪将刚煮好的粥摆在了桌上,沉默片刻后,低声说:“娘,粥要趁热吃,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哎,好。”
田翠荷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偏头擦眼泪,扯着嘴角牵强地笑起来:“今日不知为何,这眼睛总是不舒服,若是过几日再不好,就得去寻史郎中瞧瞧了。”
池溪抿了抿唇,抬眸认真地望着田翠荷,出声道:“娘,大壮哥走了,我还在。他是去做他认为必做不可的事,我们留在这里过好日子,才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田翠荷如何不知道?
她只是有些舍不得儿子罢了。
当初她的丈夫带领军队前去抵御外敌,却被污蔑犯下叛国大罪,死无全尸。
她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雄心壮志,战功赫赫,忠君爱国却被宵小之辈斩杀在荒野之中。
她的女儿,何其无辜,还是免不了惨死他乡。
现在她只剩下小儿子了,这番送走小儿子,宛若割下她的半颗心,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有多痛。
这段时日,她整宿整宿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丈夫和大儿子二儿子惨死的模样,还有那窝在她怀里哭得绝望的女儿。
“小溪,为娘知道的。”
她都知道的,她只是控制不住害怕难过罢了。
池溪抬手握住了田翠荷颤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低声安抚道:“娘,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我们要相信他。”
田翠荷眼珠子迟缓地转了转,她握着池溪的小手便像是握住了最后的温暖,她点头应道:“没错,我们要好好过日子,我们要相信他!”
池溪白日里不见任何情绪波动,但在夜里一人孤枕难眠时总是湿了眼眶,有时候梦中惊醒便发现已泪流满面。
小灵很担忧她:“主人,你这段时间情绪波动很大,若是怀了孩子,会影响孩子的健康。”
池溪呆愣了半晌以后,才反应过来小灵说了什么,她眸色一亮:“小灵,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怀孕了是吗?”
小灵支支吾吾:“主人,我只是提醒你,会有这种可能性,可没说你怀孕了,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不,我就是怀孕了!”
池溪异常笃定:“你从来不会乱说话,你若这般说了,便证明这个孩子终究还是来了。”
池溪怀孕的事,是在三日后查出来的,史郎中神色复杂地望着池溪:“你如今身体还不错,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恭喜你,要当娘了。”
池溪暗淡了许久的眸子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