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壮控制着力度,对汪刚强拳拳到肉。
既打到他最疼的地方,又保证他没有性命之忧。
汪刚强被打得痛哭流涕,刘翠梅阻拦不了,连席大壮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崩溃地瘫在地上痛哭,一时间汪家哭声震天。
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幸灾乐祸。
“这都是报应,这母子二人造孽太深,被打了也不值得同情。”
“我就说席大壮不好惹,游兰妹好歹进了席家干活,她若是有事,席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听说席家一天还给游兰妹十二个铜板的工钱,还时不时给她一些蛋、肉和米粮带回家吃。要是我有这么能干的儿媳妇,睡觉都能笑醒,偏偏就刘翠梅这毒妇不知足。”
席大壮看着汪刚强已经翻白眼了,手一松,像扔死畜生一样将他扔在了地上,刘翠梅急忙扑上去大哭:“我的儿啊!你好苦的命啊!这挨千刀的怎么下得去手打你这么狠啊!”
席大壮被骂挨千刀,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冷声说:“从今往后,你们二人若是再敢对游兰妹动手,我媳妇儿不会放过你们!”
刘翠梅抬头,狠狠地瞪着席大壮,怒骂道:“你心肠这般歹毒,迟早遭报应!”
“在我相公遭报应之前,你的报应必定来临。”
池溪可以忍受别人骂她几句,却不能容忍任何人咒骂自己的相公,她眸光冰冷道:“你既然知道做坏事会遭报应,那你就该知道,像你这种罪大恶极者,必遭天谴!”
刘翠梅对上池溪冰冷的眸子,心肝乱颤,恐慌了。
她真的害怕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下辈子投入畜生道,被人宰杀吃肉喝血啃骨头。
“你们两口子差不多行了。”
刚将药熬上的史百草抬脚走进来,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汪刚强和哭得几乎断魂的刘翠梅,漫不经心道:“这要是控制不住力道,把人打死了你们不好交代,要是打得半死不活,还得我来治伤,实在是麻烦。”
“你可以选择不治。”
席大壮淡声说:“他只是行动不便,不治疗不上药也死不了。”
只是会更痛,痛的时间会更长而已。
史百草挑了挑眉,认同道:“此言有理。”
“史郎中,你快给我儿子看看,他方才翻白眼了,是不是要被这挨千刀的打死了?”
刘翠梅刚发现史百草,急忙扑过来抓住史百草的裤子,哭喊道:“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不能有事的。”
史百草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放开,你儿子死不了。最多躺一个月就能下床了,治疗上药还得花银钱,不值当。”
刘翠梅不忍心看自己的儿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急切地哭喊着说:“我有银钱,我还有三两银子,只要你治疗我儿子,我给你银钱!”
史百草眉头一皱,淡声说:“你有这银钱还是想想你儿媳吧!将她治好,最起码也得四五两银子,你若只顾你儿子,等你媳妇儿不治身亡,你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史百草懒得跟刘翠梅瞎掰扯,将刘翠梅给扯开之后,转身便走了出去。
席大壮扭头望向池溪,低声说:“媳妇儿,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夜深了,咱先回去歇息?”
池溪摇头:“我先等她醒来再说,放她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池溪的话音刚落,一个身材消瘦皮肤黝黑龟裂的小姑娘抱着一个才两岁左右的白白胖胖的小男孩从床底下爬出来,呜咽道:“我不要娘死,我不要娘死,呜呜呜呜!”
娘是这个家里唯一对她好的人。
若是娘死了,她也会被打死的!
方才在奶奶冲进来之前,娘便将她和弟弟塞进了床底下,让他们不要吭声。
可现在娘就要死了。
她心里极度恐惧,却再也顾不上了。
“你就是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