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又想到点什么,枕着手臂悠悠道:“不用看,就这速度,再有半个时辰,也回不了府。最近怎么不见华阳了?她肯定还记着上次的仇呢,真怕她哪天突然出来捅我一刀。”
云销神色微变,他侧过身,避开区明眺望远处的屋脊,不正有一个红衣姑娘在风口里撑膝坐着,她手边歪着几个小酒坛,那张英气的面容上,看上去心事重重。
薛朝暮手指勾绕着衣角:“华阳啊,她最近心情不好,不爱出门。”
陆怀远低头看一眼自己袖边的手:“还是为着杨野?”
“谁知道呢。”衣料湿湿滑滑缠绕在指尖,薛朝暮道,“我问她,她也不肯说,或许是府里太闷了,等去了辰阳散散心,或许好些。”
陆怀远的宽袖被绕了个结,那调皮的指还浑然不知,说话间就要继续往他袖子里探。
陆怀远回头望了一眼屋檐,趁没人注意他,悄悄把手藏进袖子里。
“那明天薛府我陪你去。”他道。
“好啊,那——”
薛朝暮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手指猛地蜷缩起来,像是触碰到了一块灼烫的温玉。
两个人宽大的衣袖随风交织在一起,影子歪在他们脚边,就像是陆怀远从身后环住她,在她耳畔轻声呢喃着。
薛朝暮的脸上飞出红霞,她骤然抽回手,两个人的袖子低低地垂落在一起,她竟然把她和陆怀远的袖角缠绕出一个死结。
“我——”薛朝暮慌乱地想把袖子扯开,陆怀远温热的肌肤就在她手指边,她用力拽了几下,死结却越来越紧。
就是在手上绕着玩,她怎么能给系个死结出来?
薛朝暮懊恼地把手缩回袖子里,不敢再轻易探出来,生怕再碰到陆怀远烫得出奇的手指。
单单绕着玩当然打不出死结。
因此陆怀远并没敢把结缠得太紧,原本抖抖袖袍就能分开,偏偏薛朝暮惊慌失措,硬生生把结给挣紧了。
两个人的衣袖纠缠在风里,难舍难分,冰凉的触感一碰即走,陆怀远拇指悄悄摩挲着被触碰的掌心。
他勒马停下,抬起手臂,衣袖在风中若蝶翼翻飞,更像是久别重逢的眷侣,都不愿意松开彼此的双手。
薛朝暮单手解结,但袖子湿滑地蹭过她掌心,酥酥麻麻的触感直往她头顶钻,不是宽袖随风包裹住她的手,就是她单手不便使力。
烈火在浓郁的夜色中熊熊燃烧,地上的影招展着说不清的暧昧,薛朝暮整张脸烧得滚烫,隔着无边的寂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乱而快的心跳声。
薛朝暮咬牙,她伸出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可偏偏这个时候,陆怀远极其体贴地贡献出了他袖子里的那只手。
指尖又是一阵撩人的灼烫。
薛朝暮眼底全是赧然,地上的影纠缠不休,她恨不得从马上直接跳下去,踩碎这莫名的氛围。
陆怀远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那只灼烫的手就像是月色里受惊的白鹭,暂退重重竹影后的一隅,敛翅凝息,盯紧自己的猎物伺机而动。
而薛朝暮吃了两次教训,再也不肯轻易探手出来。
她自打出生以来,就从来没碰过任何男人的手!
和薛彻最多也就是搭个肩膀,自从薛彻娶妻之后,就再也没什么逾矩的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陆怀远反应太过平静。
简直——
就像是故意为之!
薛朝暮咬紧牙关,她再一次把那只藏匿的手探出,果不其然,陆怀远的手指下一刻就凑了上来。
这次薛朝暮不等那狡猾的“白鹭”找上自己,被逼急的猎物主动出击,手肘往后毫不客气撞向他胸膛,力道十足地把两人的手带向他腰间。
冷锋出鞘,手起刀落,蝶翼被刀锋斩断,凄凄然飘落在积水的坑洼里。
白鹭显然受了惊,惊骇的微微张着唇,借着坑洼里水的倒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