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陆修冷厉的目光扫过薛朝暮,他几年未归家,并没见过自己这位长嫂。
陆怀远拽住他的手臂,自己转身挡在薛朝暮身前,拳紧了紧:“这是长嫂,二哥没见过她。”
陆修却没向她示礼,他眼里锐利不减:“长嫂?不在大哥院子里,在你书房里?”
邓遥心惊肉跳,岔开话:“欸,恐怕是来给怀远送东西的,你别大惊小怪,咱们说到哪儿了,走走走继续说......”
陆修纹丝不动,他凝望着陆怀远:“现在来送东西,未免早了些吧?”
陆怀远不吭声,薛朝暮也不回应。
邓遥在一边看得心急,说话啊!
不说话算几个意思啊,这不是上赶着让人误会吗!
陆修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若是真有此败坏家风之事,那可真是要捅破了天了!
陆怀远手里还捏着陆修的刀,他不是不想说话。
陆修不是好糊弄的人,长嫂一大清早就出现在他书房,他一时根本想不出怎么狡辩。
他想不出,薛朝暮就更想不出了!
她听了邓遥那一番话,现在仍觉心悸。
她也推想过无数次,是她父兄得罪什么人,要置他家于死地。
又或是陆怀远剑走偏锋,一石二鸟,踩着他家的尸骨上位,顺便毁了他们的婚约。
再者是有人嫉妒她家盛景,存心构陷......
就像她想不到是贺纯害死自己。
她更不能想象自己家蒙冤,仅仅是因为被用作局中棋,成为绊住陆怀远清田的阻碍。
谁知道她是怎么碰倒的火箸,鬼知道怎么跟陆修解释!
他们俩不说话,陆修就更不说话了。
陆修唇线紧抿,审视的目光危险地落在两人身上,他脑海里隐隐有了一个念头。
这位嫂嫂不是今早到书房,而是昨夜就留在此处。
陆修劈手夺下陆怀远手中刀,他绝不能看陆家出现这种有辱家风之事,刚要发作,邓遥却非常及时地“欸”了一声。
“夫人脸上怎么了,嘴角怎么青紫?”
陆修手中刀横在身前,刀锋已出鞘,闻言收了手,倒真的往薛朝暮脸上看去。
邓遥躲在陆修身后,挤眉弄眼地朝二人使眼色,那口型在讲:“陆策英。”
邓遥的意思,是让他们谎称是陆省让妻子前来送东西。
但话到薛朝暮这儿就不是那意思了,
她转身取来桌案上的白瓷瓶,腿上有伤,走路时还有些不稳:“是三弟怜悯,让我来取药。”
“这是伤药。”陆修盯着她的腿,“腿怎么了?”
薛朝暮佯装面露难色,陆修却不是个耐心的人。
“你既然是府上夫人,谁敢伤你,你只管说就是了。”
邓遥见状把陆修连哄带拽地拖出去,在他耳畔低语道:“你吓着你嫂嫂了,咱们出来慢慢说。怀远,你也出来,跟你哥好好解释。”
陆怀远驻足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薛朝暮朝他腿上踹一脚,他才皱眉与薛朝暮对视,旋即在书房外和陆修并肩而立。
“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陆修负手而立,声音低沉有威严。
“是大哥。”陆怀远稍稍回头,“大哥醉酒打伤了嫂嫂,我这里有你送回来的军中伤药,就劳烦嫂嫂来取一趟。”
“这么早?拿了药还不走,跑到你书房内间去?”
陆怀远道:“大哥自从伤了腿,性子阴晴不定,恐怕让他知道了多生事端,嫂嫂这才趁着清晨来,恐怕让人看见。”
邓遥趁机接过话茬,他一拍脑门:“对嘛,我来得早,兴许是陆大夫人怕撞上误会,才在内间暂避的,你看你这脑子成天都想什么呢,那可是你嫂嫂,这是你弟弟,能有什么呀。”
“何必要她自己来,区明云销哪个不能给她送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