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住你。”
“......这是死人脸?”薛朝暮默默揉了揉腿,“那,干得漂亮。”
她早就看陆省不顺眼,踹得正好。
她这身体上满身的鞭痕都是拜他所赐,踹他一脚,怎么算都是他赚了。
华阳盯着她,高深莫测道:“这第三件事,就更了不起了。”
薛朝暮挑眉道:“踹完我就抱着树睡觉了,还能有什么第三件事?”
“树?”华阳笑出声,“踹完陆省,你不知道为什么跑到陆怀远的院子里,抱着陆怀远的大腿不撒手。”
薛朝暮沉默了。
“越拉你抱得越紧,最后直接攀上了陆怀远的脖子。”
薛朝暮震惊了。
“哦对了,我还听见你一口一个哥哥叫着,嗯,昨晚陆怀远的表情,那可真是太精彩了,让我想想怎么形容比较合适,嗯......就和你现在的模样差不了多少。”
薛朝暮唇角的笑意裂得稀碎了......
她张口怔在原地,她指了指华阳,又指指自己:“......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华阳手搭在眉梢,挡去刺眼的日光:“我要先帮你收拾了陆省那边的烂摊子,才能过来找你。来的时候你已经那个样子了,你应该谢谢我来得及是把你们两个分开,不然谁知道你接下来还会做出些什么呢。”
从前在家里,她喝醉了酒,都是薛彻来给她送醒酒汤,有时候吐得难受了,就爱扯住薛彻的袖子叫哥哥。
如今薛家她回不去,没想到换了个身体,酒后失态,竟然,竟然抱了陆怀远?!
薛朝暮抬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强制让自己清醒一些:“陆怀远......他说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说,昨晚在书房坐了一夜,一大早出门去了。”
华阳眯眼笑着,“我本来还以为是陆怀远哪里得罪了你,你处处针尖对麦芒,而今看来,好像不是那回事吧。”
薛朝暮强作镇定:“不然你道如何?”
华阳摸着下巴,状似思索:“哈?要我看,你更像是爱而不得心生怨怼,酒后露真容咯。”
“一派胡言。”
华阳反笑道:“不丢人,喜欢陆怀远的姑娘在朱雀大街排队数不清,你年轻认人不清,嫁给陆省,现在后悔在情理之中。不过你待遇倒比外面的姑娘好多了,喏,陆怀远昨晚还给你送了毯子。”
前半句话,薛朝暮很认同。
嫁给陆省,简直是瞎了眼才做得出的事。
但后半句,薛朝暮不自觉捏紧手中毯子,谁要他好心。
要不是他,自己哪至于沦落到这番境地。
她狠狠摇了摇头,让自己思绪迅速清明。
她随手整整衣衫钗环,拉着华阳的手就往外走:“这些晚点说,我们出去一趟。”
若是要诬陷薛彻受贿,就要有人偷出薛彻的印章,在过户文书上盖章。
此人必是薛彻身边亲近的人,薛彻优待随从,他做完这种事,一定心虚,必会露出马脚。
只是她苦于进不得薛府,今日天赐良机,薛府答谢设宴,宾客纷杂,没人会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偷偷潜入府上。
不多久,一前一后两道影,翻入薛府后花园。
薛朝暮从墙上单脚起跳,震得腿发麻,眼发昏。
华阳嫌弃地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有大门不走,为什么要翻墙?”
薛朝暮按住自己的腰,一瘸一拐跳起来,熟悉的花园景色落入眼底,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花园里最后的寒梅仍傲寒而开,花瓣在阳光下细微颤抖着。
这是她的家,她却走不得正门,行不得大路。
薛家没人认识程煦和,何况她没与陆家人同行,没有请帖,更不会有人放她进来。
她试着放开华阳的手,不多解释,嘱咐华阳隐在暗处,自己则往花园深处走去。